戰斗結束,魏苻才轉頭看向驚魂未定的孫夫人,語氣放輕,“二位不必害怕,我不會殺你們。”
魏苻朝前走兩步,蹲下探探孫掌柜的脈搏,見還有氣,便給他喂一顆固元的丹藥,而后起身對小心翼翼湊過來的孫夫人道“這位嬸子,你家掌柜的還有氣,你趕快給他找個大夫吧,我得走了。”
“恩人,你要去哪兒?”孫夫人見她武功高強,雖然感激剛剛出手,但她居住永州,太清楚六合門那幫人的劣性。
“多謝恩人出手相救,你趕快跑吧,從青鸞街拐左過兩個口便能轉到朱雀街,順著那兒的青石板小巷去就能繞過那些人到南城門口。”孫夫人盡量穩住自己的氣息對魏苻說了個逃生去處,提起六合門又恨得咬牙,“這幫畜牲我是知道的,惡鬼出世,你惹上他們,是不會好過的,還是趕快逃命去吧。”
“多謝嬸子相告,我正好要去六合門,您能給我指個路嗎?”魏苻走過去,又將一把藥粉交給她,“這是防身的,我救下你們,六合門未能得逞,定然來此尋你們問我的去處,你們也是兇多吉少,你家掌柜痊愈后就盡快離開永州避難吧。”
“恩人去六合門做什么?”孫夫人提起這門派就恨得不行,詫異魏苻去六合門的意圖,但更希望她不要去,“那地方不是人待的,你千萬不要去啊!”
“請您告訴我吧,我趕時間,我要去救我妹妹。”魏苻簡意賅,“你家掌柜也需要救治,請告訴我吧。”
孫夫人見勸不動她,只好把路線指給她,“這可恨的門派就在距大彌羅寺十里外的金光堡,從彌羅寺上樓一眼便能望見那堡頂。恩人小心吧,彌羅寺也是那幫人的住所之一,那些酒肉和尚也是他們的人。”
魏苻道謝,“多謝,您多保重吧。”
魏苻感激后便離去,六合門人比她更快,已逃回總舵匯報。
“你說什么?”躲在暗處逃過一劫的六合門教徒氣喘吁吁回到金光堡報信。
聽聞此事的司主白朔凝眉停住下筆動作。
自教主離教前往濠州,教中事宜便交由東西神將和尋護法,尋找陰銳(采陰補陽,稱女子元陰為陰銳,男子為陽銳)之事由宗教司和他們掌刑司負責。
但此次前去狩獵,掌刑司兩位護法帶隊外出幾乎全軍覆沒,作為掌刑司司主,白朔先是震驚,后是詫異。
他們門派占據永州這最好的一座城池,周圍延綿數千里的土地都已是他們的私人財物,其他城池的女人也早被認定為囊中之物。
因其在江湖中名聲響亮,教主更是如今公認武林第一,朝廷因專心對付北方戎狄,無心理睬江湖聲名顯赫的各大幫派。
在無形之中,各地州府已開始糊弄朝廷,永州亦于他們而亦是自家私庫。
在永州,他們門派的地位堪比皇帝,近些年來門派雄霸武林,人人聞之色變,誰也不敢招惹。
教中護法神將俱是武林中武功至高者,少有蠢人瞎眼想以卵擊石。
只是一次平常的“采肉”行動,沒想到出師不利,他司內的單護法和萬護法俱殞命在外,回來報信的教徒支支吾吾也不知對方來歷,到底何人這般大膽?
白朔正怪哉到底是誰這般膽大包天時,又有教徒慌張來報,“司主,那個鐵面人殺過來了!”
對方竟然又找上門了!
到底是誰?
白朔面色由青轉黑,沉下氣后讓人去通報東西神將,后對心腹林懸河沉聲道“讓彌羅寺的十二護法前去會會。”
“是。”
魏苻沖著金光堡去,但才到彌羅寺便遭人阻攔,對方那不同尋常的衣裳,她只看一眼便認出來者是六合門先鋒。
彌羅寺守門的十二護法。
這十二個護法沒有名字,按生肖稱呼,子鼠神君在教內人稱子神君,他個子小,倒也符合老鼠,耳朵上掛著翠綠色的耳環,一看便價格昂貴。
子神君個子不高,像是患侏儒癥的成年人,他還是地中海,手中握著一柄骨鞭,韌性極強。
魏苻剛到此,一道風刃隨著骨鞭劈來,被她手中的大刀鏗鏘一聲打掉。
“你是何人?竟然擅闖我教!不知死活,報上名來!”子神君個子小,聲音極其洪亮。
雖聲音洪亮,但魏苻聽出他內力不高,氣力不足,只在后一句話后聲氣便弱下來。
魏苻戴著面具,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披堅執銳,手中只握一把大刀,她沒有拿上身主的萱花斧,打算先留著對付鐘離無垢,同時也不想在六合門面前暴露自己。
為掩人耳目,魏苻的裝扮極其鄉巴佬,不像是混跡江湖的風流雅士,倒像不知道哪個村出來的土鱉。
怕聲音裝得不像男人她還忍痛在商城買了個百變聲貼,花了她整整一千積分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