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朱雨桐這臭脾氣是這樣的,原來是隨別人去,現在還胳膊肘往外拐,找回有錢的親爸親媽就不認我們這窮親戚了。”
“也罷,是我們白養你一回,想要用錢買清關系,好啊。”陳秋萍這鼻孔里看人,她趾高氣揚,說出一個驚人的數字,“拿你們家一半的家產來換你們的寶貝女兒,怎么樣?”
真的是獅子大開口。
周行儉和周方晴一聽,面色也變了。
周方晴率先說:“我聽雨桐說這些年的經歷,你們對她根本沒有花那么多心思,不然也不會讓她初高中就去打工掙自己的學費,還企圖把她賣給別人當媳婦,你們這么對我們的孩子,卻問我們要這么多錢,這根本不公平。”
“什么公平不公平的?你是不是不想給?”朱宗安嘴臉咧開一個笑容,這回終于可以揚眉吐氣,“你們就這一個女兒,半個家產都不值嗎?我們替你們養大她就不錯了,本來就是窮苦人家,那只能吃苦,你有什么辦法?至少我們養大了她,要不養大她,你們今天還能看到她嗎?”
“就是。”陳秋萍嘴一歪,附和著說:“我們那邊,女孩子讀那么多書沒什么大用,反正將來出去也是要嫁人的,我們能讓她上大學已經夠有良心了。”
周方晴看倆人不要臉的樣眉頭緊皺,“你們根本沒想讓我女兒上學,學費都是她自己掙的,還想賣了她,我們不可能給你們這么多錢,最多給你們一百萬。”
“一百萬太少了,必須給一千萬。”陳秋萍一喜,嘴快道。
“好,那就一千萬。”周行儉也怕對方改口,便也接下去。
朱宗安虎著臉:“不可能,必須給一半的家產,否則我們不放人,并且我們還要把這事報上電視臺,讓她臭名遠揚,怎么樣?這錢,你們給還是不給?”
周行儉和周方晴面如土色,倆人心里都很氣,雖然早在之前就知道朱宗安和陳秋萍的德行,但今天交鋒,才知道倆人的劣性比想象的還要嚴重。
雙方對峙時,作為當事人的魏苻開口了:“一分錢都不可能給你們。”
“什么?”陳秋萍目瞪口呆,看著這個一如既往硬氣的女兒,她氣上心頭,“你這小蹄子,養你這么大你就這么拋棄我們去過好日子是嗎?”
“早知道這樣,當初把你從醫院抱回來就該把你扔河里。”
“朱雨桐,你可別太喪良心把路都給堵死。”朱宗安警告她,“你也不想想你親爸媽是什么樣的人,你想給他們丟臉嗎?”
“跟你們住這么多年,我還不了解你們的德行嗎?”魏苻冷笑一聲,抬起下巴睨著他們,“我今天就把話撂這兒,你們別想從我身上挖到什么金子,你們把我養大,我也會回報贍養你們,但除贍養費,你們別想拿到多余的一分錢。”
魏苻眼帶恨意,決絕地說出這話,惹得朱宗安大怒,他當即拿起桌上的玻璃杯朝她扔過來,魏苻動作極快地接住,也抓起茶幾上的杯子摔過去。
朱宗安心驚地趴沙發躲過去,杯子砸到墻壁上,碎裂聲驚人。
“爸,媽,怎么了?”周妤柔像是受到驚嚇般,從二樓下來,看到這架勢,她一臉不解,“發生什么事了?”
“沒事。”周方晴壓著心里的氣安撫懵懂的女兒,拉著她先坐一旁。
“朱宗安,你們現在想告我要贍養費是沒用的,我畢竟沒成年,我一分錢都給不了你們,如果你們要上電視臺曝光我,那我們就徹底撕破臉皮,你們也只能通過法律手段問我要贍養費,至于給多少,什么時候給,你們無權決定。”
“朱雨桐,你這臭脾氣真是一點沒改,好,我們真是養了個白眼狼,你等著,我們不只讓你吃官司,還要曝光你!”朱宗安氣得面皮都在抖。
他面紅耳赤地瞪著魏苻,做出一副要魚死網破的模樣。
“朱先生,你冷靜,我們可以好好談談的。”周行儉見情況不妙,忙試圖緩兵之計穩住對方。
“別勸他,他們根本就不是來商議的,贍養費這事一定要鬧到用法律手段才能解決,如果私了,損失的只會更多。”魏苻攔住周行儉,對朱宗安的威脅也不懼。
“你去電視臺曝光我吧,隨你的便,你這么做,我們這么多年的親情才算是徹底了解,我也解脫了,去呀。”魏苻作刻薄樣故意刺激朱宗安。
朱宗安也不客氣,很容易就被刺激,被氣得直說三個好字。
朱宗安陳秋萍倆人撈不到好冷著臉離開后,周行儉嘆起氣,“桐桐,你不該這么對他們,如果真把他們惹急了,對你將來也不好。”
魏苻看著他,很冷靜地說:“不,你正人君子,你不了解他們,你的知識對流氓無賴是沒有用的,你們說一百萬,他們就會張口要五百萬,一千萬,甚至更多,我那個養父,開口就要周家一半家產,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喂飽他這一回,將來還要喂更多。”
“我和他們之間,單靠錢是買不斷的,他們還會來道德綁架我的,寧可讓雙方都不好過,我也不會讓他們好過。”
魏苻說到這里,眼睛紅紅的,可憐巴巴地看著周行儉夫婦,略帶哭腔的嗓音讓人心疼,“是我連累了你們,你們別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