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妤柔收斂情緒,夸張地表現出一副失望透頂的表情,“”雨桐,我還以為你學這么長時間能有點成績,沒想到……鋼琴不是這樣彈的,你的心太躁,音符太亂,我真是沒想到,剛剛,你竟然連最基本的音符都能彈錯。”
她的話語像一把把利刃,緩緩刺入人的心臟。
周妤柔說完這話,韓悅宜也不由得吐槽:“才學鋼琴的人也敢報名參加音樂大賽啊,還報的鋼琴,這不是搞笑呢嗎?”
拓跋z也擰著眉,但他沒有出聲,他有點擔心朱雨桐這個瘋婆子會大發雷霆打周妤柔。
韓悅宜說完這話,玉流雯搖頭嘖嘖道:“這下好了,我們有好戲看了,別到時候她上去就是一通亂砸,我可不是看少林武功去的。”
“朱同學。”周妤柔眉眼帶笑,睨著她說道:“你其實不適合學鋼琴,彈琴心不在焉是彈不出好的曲子的,而且鋼琴需要從小學起才有好成績,速成是不可能的。”
“以你的家世,是學不起鋼琴的,現在能碰一回,也算你祖墳冒煙了。”周妤柔彎下腰輕聲說完這話后聲音加大:“好啦,回去坐著吧。”
魏苻沒動,轉過來看著她。
兩秒后,她緩緩露出一個笑。
周妤柔凝眉不解時,魏苻迅速收笑,也不理她,面無表情的重新彈奏鋼琴。
琴聲乍起,如露珠墜入深潭,清脆的旋律在教室盤旋。
魏苻手腕輕旋,五指在琴鍵上跳躍,音符如珍珠般滾落其間,音律迸發出金石相撞的鏗鏘。
那一刻,時間仿佛凝固,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教室里縈繞著鋼琴樂聲。
她手指的起落間,光影在琴鍵上跳躍,黑白分明的色塊仿佛被賦予生命,隨著節奏明滅閃爍。
周妤柔頓時面色僵住,眸色暗沉。
魏苻一邊彈,一邊跟她說話:“《伊索》的龜兔賽跑中,兔子最終敗給烏龜,就是因為輕視自己的對手,往往認不清自我。西方有位名人說,當你看得起任何人的時候,你離成功也不遠了;當你看不起任何人的時候,你離失敗也不遠。”
“周同學,我承認我現在的確有很多不足,但誰還沒個成長的過程呢,你怎么能看不起人呢?要知道,“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心胸狹窄戾氣橫生的人也是彈不出好的曲子的。”
有來有往,魏苻嘴角翹起,故意挑釁她,“我家世不好,不妨礙我長大學鋼琴,我又不靠這個吃飯,畢竟這只是我最近的愛好,會彈鋼琴又怎樣?我就只會這么一首,那又怎么樣?”
周妤柔強壯鎮定,扯出一抹笑,正待說話。
魏苻結束琴聲起身,一臉和善的提醒她:“順便提醒下周同學你,《月光》這首曲子,剛剛第一段你就亂了節奏,聽起來像是趕時間完成任務,而不是在演繹音樂。”
她蹙著眉,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專業性。
周妤柔眸如淬毒,臉色煞白的同時狠狠抿緊唇,如毒蛇豎瞳盯緊獵物凝在她身上。
魏苻視若無睹,繼續道:“你的手指在琴鍵上跳躍得過于急切,連最基本的四分音符都踩不準,這樣的開頭實在稱不上合格。”
“指尖觸碰琴鍵的力度忽輕忽重,像未調音的琴弦,第一小節的琶音就出現了三個錯音,這樣的開端讓整曲都失去了平衡。”
“左手和弦的切換像卡住的齒輪,明明該流暢的旋律被割裂成碎片,連我這樣的初學者聽眾都能感受到生硬的轉折。”
魏苻面上露出幾分失望,“琴聲里帶著慌亂的顫音,感覺你第一段彈出的不是《月光》,曲子整體是揉碎、零散的、黯淡的,連最基本的溫柔都傳遞不到聽眾心里。”
“總而之,周同學,你繼續努力吧。”魏苻說完,也一臉和善的鼓勵她,后轉身往座位上走去。
場面凝住,大家都沒想到魏苻會這么囂張的評價周妤柔。
韓悅宜見好閨蜜白著一張臉,皺著眉為好閨蜜打抱不平:“朱雨桐,你憑什么說妤柔彈得不好?你也只是一個初學者,還沒資格評價別人,我就覺得你彈的一般。”
“我是初學者,你又是什么?你懂鋼琴嗎?那你來評價我剛剛彈錯哪一個音符吧。”魏苻也不怵,誰開口她嗆誰。
韓悅宜被嗆一句,噎了下,梗著脖子道:“我是不懂音樂,但我覺得妤柔彈得比你好。”
“你不懂音樂你插什么嘴?我還以為你要從專業角度評價我呢?”魏苻白她一眼,毫不客氣的說:“你憑個人主觀,那我也告訴你,你覺得周同學彈得好,我覺得她彈得一般,怎么樣?”
“你!”韓悅宜聽說魏苻囂張,但沒想到她囂張成這樣,當即打算再懟過去時,程老師看到什么,面露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