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冷著一張臉:“鳳印是本宮給的,但長樂只道先帝病重,怕各路親王躁動,只想率兵接應晉王入宮護衛皇城罷,至于為何差點兒傷到你,本宮不知道此事。”
楚少心里冷笑,“既然母后都不知道,看來是長樂大逆不道弒君,按律當斬。”
“楚少,長樂若真有先帝詔書,她一死,你得位不正的事將昭告天下,你就不怕你辛辛苦苦得來皇位付之東流?”皇后強壓心中的怒火,語氣平緩的提醒他。
楚少置之一笑,“母后到底是后宮婦人,近日朝堂你林家黨羽已有不少被下牢獄,無非也是利用我生母在暗指我身份不配,可我既然坐上這個位置,誰也別想把我拉下來。”
“反正殺一個也是殺,殺兩個也是殺,只要把知道的人都滅口,無論來多少道遺詔,也無人證能證實這件事,即便為暴君又如何?”燭光之下,楚少的笑讓人毛骨悚然,皇后心驚,卻強忍著沒有爆發。
楚少似乎還想在刺激她,一招手,幾個小黃門把一個面容枯槁,手指盡斷的憔悴婦人拖進來。
皇后見到此人,一眼就認出她,驚道:“張貴妃!”
曾為皇帝寵妃的張貴妃此刻已被拔光指甲,烏黑長發也凌亂污穢,那一雙神采奕奕的眼眸如死魚灰白空洞。見到皇后,她如瀕死的蛇輕輕抬頭,愣愣看著皇后沒有動靜。
張貴妃的眼珠子麻木的看著皇后,好不容易動一下,恍惚瞥見楚少那張臉,她竟面容扭曲,嚇得驚聲尖叫起來,那叫聲凄慘可憐,尤為刺耳。
“張貴妃。”皇后端坐不住,起身上前,張貴妃匍匐著身子往前躲在她身后瑟瑟發抖,那張嘴哆哆嗦嗦卻發不出一句能聽得懂的話。
“張氏毒婦,當初同德嬪一道害我母妃,害朕年幼流落市井受盡苦楚,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今日,她也有此報應。”楚少看著張貴妃如今的模樣得意道,“她平生最喜奪人眼球,朕便讓人扒光她的衣裳扔進青樓,最疼一雙手愛極養護,朕便讓人用刑拔光她的指甲,最愛顛倒是非,朕便讓人拔下她的舌頭,朕年幼受的苦,也讓她千百倍償還。”
楚少看著張貴妃,有一種大仇得報的暢快。
皇后看著張貴妃人不人鬼不鬼的樣,更加確信自己將來的下場不會好過,她終于相信女兒的話。
“張貴妃縱然有錯,你母親也不是省油的燈。”皇后站在張貴妃面前與楚少對峙,冷冷語,“既然你已經決定殺死所有人,想必也不會留著本宮,還等什么?動手便是。”
楚少并不急于一時,他還沒有完全把皇后母家勢力清絞,兵權亦沒有回收,此刻殺害嫡母反而讓更多朝臣反對。
“母后不必著急,等朕將其他人送去陪父皇再來送您。”
楚少說完,拉著心愛之人的手暢快的離開椒房殿。
出殿門后,季瑤有些悶悶不樂,沒想到阿讓她看到張貴妃那樣的慘樣,著實嚇了她一跳,但一想到他是為母報仇,也是張貴妃她們做的太過分,也沒什么好計較的。
季瑤看著身邊的男人,越發心疼他的前半生,當即踮起腳尖親了他一口。
楚少愣了下,低眸看她,眼中都是情欲,“瑤瑤。”
“雖然你讓我看到這么殘忍的一面,但既然事出有因,我就不怪你了,以后可不能這樣了,知道嗎?”季瑤看著他撅起小嘴不滿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