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苻真受不了,她不是靜得下來的人,便做主掀了蓋頭,想看看有沒有吃的。
桌上倒是放了花生瓜子桂仁之類的,還有一壺酒,正餐倒是有,但魏苻感覺菜有點涼了。
她坐在桌邊,手抓了一把花生吃了起來,吃的她有些干,隨即又拿起一旁的酒喝了幾口。
她不是很會喝酒,純粹是想解渴也沒想別的,喝過后便覺得這酒又辣又苦,就放下了。
魏苻拿起筷子剛想動筷,門好巧不巧打開了,一身朱紅色喜服映入她眼中。
江珩雖容貌妖冶,但氣質卻是溫文爾雅美絕倫,一舉一動皆是君子氣度。一雙細長多情的鳳眸,透著勾人魂魄的奇異光澤,緋色的薄唇掛著一抹淺淺的笑。
頭上戴著束發嵌寶紫金冠,身穿一襲蘇繡朱紅錦袍,腰系五彩蠶絲白玉帶,足蹬藏青白底小朝靴,說不出的風流瀟灑。
見魏苻自己掀了蓋頭坐在桌前,江珩先是一愣,魏苻也覺得有點尷尬,她放下筷子站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姑爺,我不是有意的,我就是有點兒餓。”
江珩并未生氣,聽到她這么說也心疼她餓了這么久。他關上門,邁步過來,伸手拉著她坐下,“眷眷,坐下吧,餓壞了吧,先吃點東西。”
屋里就他們倆,魏苻坐下后還是很拘束,動筷都不敢動了,她看了江珩兩眼,他正提著筷子給她夾菜,嘴里還道:“想吃什么盡管夾,這些菜合你胃口嗎?是不是有點兒涼?我讓人給你熱熱去?”
魏苻搖了搖頭,又道:“姑爺,按規矩你是不要給我掀蓋頭?我要不再蓋回去?”
江珩卻是笑了,伸手捧著她的臉看了看,那是一張精致而年輕的臉龐,長長的睫毛在燭光映照下留下淡淡剪影,柳眉輕描,杏眼細畫,朱唇一點,肌膚又白又嫩,好像能掐出水來。
他越看越愛,心情更舒暢了,但想到她對他的稱呼,江珩是不樂意的,他正色道:“眷眷,我如今不是你姑爺,你嫁給我,我是你夫君,以后這個稱呼可以不要了。”
魏苻不知道是因為自己衣服穿多的緣故還是他手發熱的緣故,她被他摸得臉有些發熱,很不適應。
她懵懂的點了點頭,其實她根本不想嫁,她不想嫁人啊。
魏苻抿了下唇,又擰著眉問:“那我該叫你夫君?”
“你叫我江珩也行。”江珩笑了笑,捏了捏她的臉蛋,克制著想要親上一口的沖動,又引著她先用膳。
他知道累了一天了,她什么都沒吃。
魏苻吃著吃著,發覺有些熱,她有點兒難受,是真的吃不下了,便放了筷子。江珩再三追問她是否吃飽,魏苻點點頭。
他沒再多說,讓丫鬟拿著器皿進來供他們漱口。
等丫鬟們都退下后,魏苻坐在梳妝臺上想取下頭上的鳳冠,江珩見此走過來,扶著她的肩頭小心地哄著:“眷眷別動,我幫你取。”
說實話,江珩不是第一次對她這么溫柔,她還真有點不適應,她記憶里除了早死的娘對她這樣,其他時候都是被罵的樣子。
江珩和她娘一樣溫柔,真好。
他以后應該會少罵她。
魏苻心里如是想到。
江珩動作很輕,指尖穿過她的發絲,將繁瑣的玉簪流蘇繡花一點一點的取下來,拿著梳子給她順了一遍長發。這期間,魏苻感覺渾身發熱,她面色不適起來,手摸了摸臉,感覺比剛剛更熱了。
江珩瞟了她一眼,也發覺她不對勁,便問:“眷眷,你剛剛是不是喝了什么?”
魏苻轉頭,“我就喝了一點酒,沒什么呀。”
江珩明白了,那合巹酒是給新人助興的,她沒等他自己倒先喝了,這會兒藥效發作,身子難受起來了。
人已經到手,江珩心里抑制不住的興奮,嘴角輕輕翹起,邊梳邊道:“那是合巹酒,新人行周公之禮才喝的,喝了便渾身燥熱。”
“啊?”
魏苻表情懊惱極了,她哪知道,現在遭殃了只能問怎么辦,“那什么時候才不熱啊?”
江珩卻不回,見她越發難受,他派人去燒些熱水,魏苻以為泡了熱水就能好,才一起身,江珩就攔住將她抱了起來。
他一接觸她,魏苻就更難受了,不適的掙扎想下來,“江珩,你放我下來。”
江珩目光炙熱的打量著她,魏苻深感不安,腦袋也暈乎乎的,手忍不住揪緊衣裳。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