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如看著這個薄涼的男人,一時間心頭涌上一股恐懼和悲傷,她凄涼叫道:“二爺,二爺,您去哪兒?”
“如姨娘,二爺還有公務在身,您好好養著吧。”十三復述了江珩的意思,轉而跟著出門了。
阿如心里忽然涼了一片,但很快又給自己安慰,許是二爺真的動氣了。她不該這么沖動,二爺最重子嗣,她還失誤害的腹中孩子未能降生,他氣也是常事。
可這一切斷不能只算在她頭上,都是何姝那個賤女人的錯!
阿如眼中的恨意幾乎要漫出來,指甲深深的陷入了被褥。
何夫人接到女兒的口信,直怨女兒糊涂,竟作出這等蠢事。庶出雖說是庶出,但到底占了個男兒身,若是女兒家才不值錢,讓她納妾壓阿如氣焰她就是不開竅,如今還害了孩子惹怒了江珩。
何夫人剛接到女兒的口信,下一秒,店鋪的小李子來傳話,“夫人,少爺出事了!”
何夫人心口忽然難受起來,感覺大事不妙。
見兒子被押進大牢,何夫人只得拉著哭泣的兒子嚷著到底犯了什么事,何貴哭嚎道:“娘,找姐夫來贖我,姐夫一定能救我的。”
何夫人流著淚連連點頭,“兒子,兒子,娘一定會救你的。”
哭過后,何夫人才清楚事情原委。
自從店鋪有江珩張羅后,何貴無所事事,閑來無事學起了他爹那招,小小年紀便青出于藍,還染上了賭博,這幾日不待家里就是在賭場廝混。
平日里他還能贏得了幾局,今日不知怎么的手氣不好,一再虧本,他賭紅了眼,便回鋪子里挪用了銀倆,結果也賭輸了。
何貴不敢再回鋪子動里頭的錢,便借了賭場高貸,一股腦壓了下去,不出所料全輸了個精光,交不上錢被賭場的人送上了官府。
何夫人氣歸氣,到底也是唯一的兒子,只能拉著老臉打算去請江珩。
何夫人回到何府吩咐人備轎,正好管家來報,說是江珩來了。
何夫人心中一喜,但想起女兒干的糊涂事,又有些擔憂,禁不住怨女兒多事給她惹麻煩,斷兒子的命數。
江珩在何老爺的屋子里說話,何夫人聽后趕去,進屋時,忽見背著藥箱的大夫急匆匆出門。
她納悶,進屋一看,江珩手持玉扇,桌邊的茶冒著熱氣,噴香吸人。
“江珩啊,你怎么過來了?這么忙還抽空來看你岳父,用過膳了嗎?”何夫人面上帶笑湊過去。
江珩斜了她一眼,似是知道她從哪兒回來的,道:“本是在京府辦事,鋪子有人給我回話,說是何貴欠了賭場的錢讓我贖人還債,我這才來同岳父說一聲。”
何夫人有些尷尬,懊悔道:“難為你了,何貴這混小子全學他爹了,你別怪他,要怪就怪我這個當娘的沒教好他。”
“岳母大人沒教好的不止是何貴,不知何姝有沒有給岳母大人傳話?”江珩輕飄飄一句話就讓何夫人心上似壓上了一塊巨石。
他是了解何姝的,每回在江府遇到點什么事就要喊著叫娘,或是回娘家抱怨一通,隨后再回來。
“這……”何夫人猶豫幾秒,扯出一抹笑,“這事是姝兒做的不對,但是,江珩啊,一日夫妻百日恩,姝兒縱然有錯,也不該就這么把她休回家啊,這讓她以后可怎么做人啊?”
何夫人說著哭了起來,“她本就沒了孩子,再難有孕,若再休了她,豈不是要她的命嗎?”
何夫人企圖用何姝喪子一事讓江珩心生愧疚,好挽留他。
江珩面上無動于衷,提起了另一件事,“方才何貴可有同岳母大人說,他欠了賭場多少錢,又挪用了幾家鋪子的銀錢?”
何夫人心里一驚,難道何貴這混小子有所隱瞞?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