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馬跑了,魏苻又躥進密林深處,只好自己忍著疼摸索著找回去。
正經過一道湍急的河流時,魏苻想踩著石塊過去,忽然閃過一個人影,直接拉著她墜入水中,她在水里嗆了幾口水,陡然間,有人掐住了她的后頸,冰涼涼的,她嚇得移動不敢動。
魏苻顫聲道:“你是誰?”
冰涼的指尖一寸一寸的按住她的脖頸,從后頸往前,直到掐住她的臉,那人的身軀和她貼近,她渾身僵硬,又怕的發抖。
紅葉林難道有強盜?
魏苻害怕的閉上了眼,心里想著該怎么樣脫困。
“睜開。”
直到耳邊傳來一聲得逞的笑,魏苻才猛的睜開眼,正是蕭瑞那張欠抽的臉。
混蛋!
怎么又是他?
魏苻的手腕被他死死的扣住,他的另一只手從后頸爬向她的臉,掐住她轉過去,她的目光被強制性的對著他,陷入那雙漆黑深沉的眼眸。
蕭瑞得意地笑起來,“何眷,嗆了幾口水,感覺怎么樣?”
“蕭瑞……”
魏苻被他掐著臉很不好受,艱難的開口,“你放開我……”
蕭瑞板著臉看了她一會兒,不僅不放,甚至抓得更緊了。
“你這幾天倒挺快活的,和江珩玩的好嗎?還來騎馬,看來他真挺疼你的,不過你好像不怎么爭氣啊,不會騎馬還瞎騎,現在好了吧,遭報應了。”
蕭瑞這幾天忍著氣一直潛伏著,像是黑暗里狩獵的野獸,派人盯了她幾天才終于逮到今日的機會,定要好好折磨她一回才能消他心頭之恨。
他說著又看了看林子,貼近她耳邊道:“你放心好了,這林子深得很,江珩一時半會兒找不到,我就可以好好的教訓教訓你了。”
魏苻嚇得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嗚咽道:“蕭瑞,你到底有完沒完?”
蕭瑞笑了,看著她嚇得要哭泣的樣子心里微微得意。
“何眷,誰讓你不聽話,你要是能像你姐姐一樣,乖巧聽話順從,也就不會讓我一味追著你教訓。”
他說著,捏了捏她的臉。
“怎么樣?你服氣了嗎?今后聽不聽話?”
魏苻真的要氣死了,她憑什么要服,她就是不服氣那些莫名其妙的嫡庶尊卑要對蕭瑞搖頭乞尾。蕭瑞欺負她,她卻要討好他一味順從,這到底是什么道理?
魏苻就是不服氣,兇巴巴道:“我服你大爺,蕭瑞你個王八蛋,我要摳瞎你的眼!”
“放開我!混蛋,你怎么不去死!”
魏苻擰巴著臉開始掙扎。
蕭瑞聽到死這個字眼,眼中的笑意收斂了些,他怒極反笑,問她,“何眷,你怕死嗎?”
魏苻還沒聽明白他這話的意思,忽然一個覆身,他將她壓入水中。
魏苻始料未及,鼻腔中被灌入冰涼的河水,感覺要窒息了,她不住的掙扎著拍打蕭瑞,表情十分痛苦。
水下的世界,黑暗陰冷,魏苻完全無法呼吸,她拼命的想要浮出水面,可是蕭瑞抱著她不讓她走。霎時,魏苻的腦海里突然浮現出蕭瑞的話“何眷,你怕死嗎?”
窒息的感覺帶給她前所未有的痛苦和恐懼,她的手不自覺的抱緊蕭瑞,似乎是想要抓住生存的浮木。她卻不知道,蕭瑞屏住呼吸在水中盯著她,他完全不受影響似的,任由她在水里痛苦掙扎,更是抱緊她不讓她出去。
就在魏苻覺得自己胸腔之中的空氣要徹底的被耗盡之時,蕭瑞才捧著她的小臉,對著她的小嘴將一口氣渡了過去。
下一秒,蕭瑞將她帶了出來,魏苻粗粗喘著氣,整個人都嚇壞了。
蕭瑞定定的看著她,伸手搓了搓她的臉,慢條斯理的說:“我年幼的時候,母親早逝,后院的姨娘總是在祖母和老頭子面前對我笑吟吟的,但私下里,有一回四下無人,他們不在,那個女人就把我摁入水中。”
“我掙扎了很久,好幾次都差點憋死在水里,但最后還是活了下來,我那姨娘偷雞不成蝕把米,被我一撞,肚子里好不容易懷上的孩子也沒了,事情敗露后也被發賣了。”
“后來我練習憋氣,再也不怕水了,可一落水,我還是會忍不住響起那時候。”
他搓了搓她驚惶的小臉。
“何眷,告訴我,你剛剛是什么感覺?差點死掉的滋味好受嗎?”
魏苻胸口起起伏伏的,耳朵難受鼻子也難受,她聽著蕭瑞的話,沒有同情,心里只有恐懼,聲音也在發抖,“蕭瑞,是你做的不對,是你們想整我,我只是反擊你們,我沒有錯。”
她這個人倔極了,哪怕被嚇成這樣,她也沒有想服軟,蕭瑞真是哭笑不得,她真該慶幸遇到的是他,要是換了哪個瘋子,一定會死在這里。
倆人靜了一會兒,雙方似乎都冷靜了。
魏苻不說話,但心里卻有無數的怨想要訴,全身上下都被水淋濕了,衣裳貼近她的身子,把曲線完整的暴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