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瑞抬起手放在額頭前擋住陽光仔細一看,才發現那道褐色的身影不是耗子,而是一個人。
蕭瑞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
看吧,他就知道。
蕭瑞嘴角勾起一個笑,翻身下了馬,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眾人見蕭瑞面色愉快的進門,都不知道他高興什么,明明他臉剛剛還一副黑沉如墨的樣子,還以為他輸給江珩要大發雷霆了。
江珩也是摸不準頭腦,但他并不多此一舉詢問他。
蕭瑞進了學堂,還要上最后一門課,這一課夫子壓的是科舉題,能不能壓中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知道有這么個題。
江珩細細聽著記下,打算學院放學后去京都的書店找夫子說的策論看看。
一放學生歸,蕭瑞就溜得沒影。
算算時辰,私塾學院也該放學了,魏苻合上宣紙,卡在書里,又蓋上瓦片。
她抱著書躡手躡腳朝樹那邊退,伸手抓住了最近的樹枝,吊掛著勾了過去,像蛇一樣靈活的躥到另一根樹枝上,正準備順著樹干下來時,蕭瑞忽然跳出來大哈一聲。
魏苻嚇一跳,身子一歪直接摔了下來,又一次摔到泥土上,疼死了。
好痛!
魏苻嗚咽著,小臉皺巴巴的,十分難受,在心里把蕭瑞罵了個狗血淋頭。
討厭死了!
蕭瑞忍不住笑出了聲,他嘴里叼著一根狗尾巴草,吊兒郎當的來到她面前。魏苻趕緊起身,鼓著臉氣鼓鼓的瞪他。
“哎呀,何二姑娘不改本色啊,這我還以為京城偷雞摸狗的就我一個呢。”
“誰偷雞摸狗?你才偷雞摸狗呢!”
魏苻哼了一聲,扭頭不想搭理他,拍了拍自己的書本。
剛剛摔下來時,宣紙和書本擦在地上,墨水糊了書本一片痕跡,還粘上了些許泥沙。
魏苻在心里埋怨蕭瑞這個王八蛋。
她怎么這么倒霉,怎么哪都能遇見他?
魏苻想去寺廟燒燒香,保佑她事事順心,遠離蕭瑞這個瘟神。
“喂,你怎么又往這么高的地方去了?你屬猴的呀?這么能爬?”
蕭瑞真的很好奇了,他在京都見過的姑娘沒有十來也有七八個,就是沒見過她這樣野的。
爬樹上房那可都是男孩子才干的出來的,她一個女孩子怎么比男孩還野?
“不用你管,與你無關。”
魏苻瞪了他一眼,拍拍衣服上的土,扭過臉不想理會他。
“你這樣哪還有點姑娘家的樣子,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蕭瑞嚇唬道。
魏苻白了他一眼。
“人有千面,天下那么多女子干嘛都要一個樣?”
“所以我說,老天爺罰你這性子,這輩子都嫁不出去了。”
蕭瑞笑著,忍不住食指戳了戳她的臉蛋。
她可真可愛,肌膚又細又嫩,又滑又軟,連皺眉也這么好看。
魏苻皺著眉,小嘴一扁,挪步遠離他,自己在心里嘟囔。
沒人要就沒人要,她還樂得自在呢,要是真嫁出去,說不定會變成何夫人那個樣子。
那也太可怕了。
“不過呢,我倒是可以可憐可憐你,收你當個妾侍……”
緊接著,蕭瑞又搖頭晃腦說出這話,覺得自己真善良。
但他剩下的話還沒說出口,魏苻就炸毛了。
“你好搞笑哦,誰要嫁給你啊!”
魏苻抱著自己的書,瞪大了眼,張牙舞爪的。
“你可真會占便宜,想到那個場面,我寧可剪了頭發當姑子去!”
魏苻說著氣呼呼的扭過頭不愿理他。
蕭瑞氣笑了,他磨了磨牙,自己也硬氣,“你急什么?我就是隨口一說,你這姿色給我當通房丫頭我都不要。”
“哼。”
魏苻瞪了他一眼,覺得自己不能再和他待下去了,不然她會瘋。
她抱著書就要走,才走沒兩步,就撞見一個人。
青年身穿青色錦袍,儀態端方,鳳眸專注的看著手上的書,正與夫子討論著什么,他本就是如玉般的存在,只靜靜站在那兒,便有一種惑人的光華。
魏苻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他手上那本書的名字,正是她想要買但又買不起的。
直到青年同夫子離開,魏苻的視線才慢慢收回。
她的視線、舉動自然都落在了蕭瑞眼中,很快耳邊便響起他的笑聲。
魏苻轉過頭,正好見他瞇著眼一臉傲氣的樣子。
“你這么盯著江珩,不會是心悅于他?”
魏苻凝眉。
“你胡說什么?別污蔑人,我和江珩什么都沒有。”
蕭瑞不僅討人厭還特別嘴賤。
竟然污蔑她和江珩,江珩可是她姐夫。
蕭瑞看著她的反應,瞇了瞇眼,又抬起下巴睨著她。
“難道不是?上次在書院江珩好心幫了你一把,你哪有見過這架勢啊,說不定在心里對人家暗自存了心思。”
蕭瑞吊兒郎當的語氣透著幾分惡意。
“不過我勸你啊,還是不要讓江珩知道的好,免得自取其辱。”
“你腦抽了?”
魏苻嘴角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