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苻耳朵發熱,生氣的瞪了他一眼。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蕭瑞哪有這么好心腸。
什么道歉都是騙人的,他就是故意把她帶過來戲弄她的。
魏苻脾氣上來了,抓起一把水粉撲了過去,蕭瑞正笑著,吃了一嘴的粉,表情驟變嗆了一下。
老板娘嚇得躲開了,蕭瑞還沒反應過來,胸膛忽然遭到一記撞擊,他直挺挺的被撞到門板上。
魏苻也暈頭轉向的,她迅速穩住身子,把頭上的發冠簪子什么的都丟到蕭瑞身上,“還給你!混球!你自己戴去吧!”
為防蕭瑞追上來,魏苻趁他被撞得暈眩之際奪門而出。
蕭瑞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她力氣這么大,用頭冠來撞他,還挺疼的。
魏苻害怕蕭瑞追上來,一路狂奔,剛跑到寶瓶巷,就碰上了來找人的小廝。
小廝立刻就逮住她,著急道:“二小姐,老爺讓你上前廳去呢!快些!他很不高興。”
魏苻輕輕喘息,懵了。
“什么?”
她猶豫,想先回去換衣服,但小廝也是個死腦筋,“老爺讓我們立刻把你帶過去!快點兒吧!”
說著就要拉著魏苻的衣袖過去,魏苻躲開他,幾個小廝又圍上來,“二小姐,你別讓小的們為難了,江珩江大人在等著你,老爺也催促咱。”
“江珩是誰?”
魏苻疑惑。
“是貴客,二小姐趕緊去吧。”小廝真的告饒了。
魏苻沒辦法,只好苦哈哈的去了前廳。
去就去,反正一定沒什么好事,穿什么衣服還重要嗎?
魏苻風風火火的來到前廳。
“老爺找我什么事啊?”
何老爺被這一聲嗓門嚇了一跳,目光看過去,蹭一下站起來,差點兒沒氣吐血。
何老爺顫抖著手指指著她,胡子都要飛起來了,“孽障,孽障,你打扮成這副樣子做什么?”
魏苻撇撇嘴,一副‘無所謂我就這樣’的表情。
何老爺見了她就來氣,又不能當著客人的面怒斥罰她,可謂忍氣吞聲。
江珩聽到聲音后也起身,看著她這副打扮,一身艷紅的裙子,妝容卻活脫脫就是話本里的女妖,眉毛描的太夸張,口脂涂得太紅,還披散著頭發,一副潑皮破落戶的樣子,偏一雙大眼睛水靈靈的,看著略顯幾分滑稽。
他想笑,但還是忍住了,江珩壓下嘴角的笑意眼含柔色的看著她,“原來是你啊。”
“你是江珩?”
魏苻從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眼,瞬間覺得很尷尬了。
這已經是第三回在他面前這么丟人了吧。
魏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江珩倒沒有在意,他笑了笑,“沒想到你是何家的二姑娘,難怪我上次看到你從何府的方向出來。”
“我叫何眷。”
魏苻有點不好意思,笑嘻嘻道。
“我剛從外面回來,還沒換衣服呢,見笑了。”
面前的姑娘笑起來的時候,眼底里都是些許浮動的細碎光芒。
江珩怔了下神,后輕搖頭,覺得這姑娘又可愛又有靈氣,他還是挺滿意的。
還未開口,何老爺就冷哼一聲訓斥道:“行了,回你房里去,整天就知道往外浪,像什么樣子?”
何老爺這么嫌棄她,魏苻也不久留了,朝他們行了個禮就回去了。
待她離開后,何老爺才擺出一副愧疚的樣子,“賢侄啊,讓你見笑了,我這個二女兒從小到大就和別人不一樣,就會惹禍,她娘身份低微,沒好運氣投胎在夫人肚子里,老太太年老時而看不過來,她缺乏管教,這才頑劣得很哪。”
何老爺很慚愧的說:“我也記得當初和你爹定下的姻親,但長女由老太太做主,我是說不動了,你若不嫌棄,二女兒替上姝兒的約,給你做個側室如何?”
江珩聞搖了搖頭。
“何伯父的女兒豈可做側室,實不相瞞,我曾在街上看到二姑娘,說上過兩句話,她雖愛玩,但人美心善,何伯父有個好女兒。”
江珩來了一段捧,又繼續道:“父母之命,媒妁之,江珩今日來就是想圓父母的心愿的,既然大小姐無法做主,何伯父又一番心意,江珩恭敬不如從命,愿以正妻之位聘二姑娘為妻。”
何父有些受寵若驚,沒想到他這個頑劣的女兒沒被人退回來。
真神奇。
但不管怎么說,何眷要是嫁到江家對何府也是有幫助的,江珩雖然官職不大,但多少也是有權勢的,可比平民百姓高出不少。
雙方談的融洽,何老爺做主,江珩過后來下聘禮,就這么將魏苻的親事給定下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