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將至,天色暗淡下來,魏苻看準了這個時間,偷摸著來到墻角的狗洞處。
她剛準備動手,臉蛋又疼了起來,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手輕輕摸了摸臉,面容委屈。
雞蛋去腫還是有點疼,最好去取點兒山藥、薏仁和三七粉,去腫最有效,記憶里娘好像時常用。
眼看天色不早了,再耽擱下去藥鋪都要關門了。
魏苻匍匐著朝狗洞鉆,剛冒出一個頭她就聽到了一聲笑。
魏苻心里咯噔了一下,抬頭一看,嚇得差點兒叫出來,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動作迅速地蹲下捂住她的嘴。
他力氣很大,還摸到魏苻的傷口了,疼得她眉頭緊皺,十分難受。
“你要嚷嚷,把何府的人招來了,可又要挨一頓打了,你想清楚?”
蕭瑞觀察著她的眼神,提醒道。
魏苻心里還火著呢,她扯開他的手,氣呼呼道:“渾蛋!別碰我,都是因為你……”
意識到自己的聲音過大,怕招來何府的人,魏苻眼神警惕地看了眼四周,又壓低聲音,瞪著他,“假惺惺。”
“哼……”
蕭瑞倒也沒有發火,只是退開一步,“出來吧,我來沒什么惡意,反正我仇也報了。”
魏苻滿臉不相信,就這么匍匐著,一雙眼帶著警惕直視他。
蕭瑞似乎是無語,又說:“你不出來也行,那我喊人了,讓何老爺看看他閨女什么樣,快來人啊……”
蕭瑞抬起下巴說著沖院墻就要聲張。
魏苻嚇了一跳,俏臉淚崩,連聲音都顫抖得變調了,“我說你這個人到底有沒有同情心吶!”
蕭瑞這么混,魏苻第一次遇到這種無賴,自認敵不過,只好灰溜溜地從狗洞里爬出來。
出來后魏苻起身拍了拍衣裳,瞪著他憤憤道:“你到底想怎樣?”
“我沒想怎樣,我只是路過,沒想到遇到何府二小姐大門不走竟然鉆狗洞,好奇,過來看兩眼。”
蕭瑞嘴角噙著笑意,表情十分得意的樣子。
他可是特意在這兒等著的,按那天逮住何眷的樣子看,他猜測這何二小姐一定不止一次鉆過狗洞。
他等了些時候特意來這兒守株待兔,沒想到真讓他給逮到了。
魏苻被譏笑,并沒有感到羞愧,梗著脖子道:“我爬狗洞與你什么相干啊?你沒見過別人爬狗洞啊?少見多怪。”
魏苻瞪了他一眼就移開眼神,不愿意看這晦氣玩意兒。
“這都快晚上了,你出去干什么?”
蕭瑞攔著她的去路問。
“你管得著嗎?腿長我身上去哪兒我樂意。”
魏苻想要遠離他,可蕭瑞跟個狗皮膏藥似地黏上來攔路。
魏苻小嘴一扁,氣呼呼地說:“你擋著我的路做什么?”
魏苻挽了挽袖子,見他靠過來嚇一跳,推了他一把,哪想對方個子高力氣大,魏苻根本推不動,被頂了回去,脊背直接撞在了墻壁上,疼得她齜牙咧嘴的。
蕭瑞氣定神閑地攔在她面前,很是得意。
“你不說緣由,我就不讓你走,我還要把何府的人叫來,看你到時候怎么辦?”
魏苻真的要被這人的惡劣氣到吐血了,為了躲避他逃回去,她只好憋屈地開口:“我臉疼膝蓋疼,去藥鋪買藥不行啊?”
蕭瑞一聽,愣住。
他從上到下打量她一眼,像是愧疚的樣子,又遞過去一個東西。
“給,上好的去腫膏藥,算是我給你賠禮了,原諒我吧,二小姐。”
魏苻不接,擔心這人又使詐。
可笑,他哪會這么好啊,剛剛還威脅她來著。
魏苻沒接,但也沒敢大聲嚷嚷讓他滾。
“你不是給我爹送了嗎?干嘛又再給我送一遍?”
她說著,想起蕭瑞做的孽,又冷哼一聲,“假惺惺,在何府你冤枉我偷盜,現在又在我面前裝什么好人啊?”
“何二小姐。”
蕭瑞氣笑了。
“事出有因,要不是你把我關在山上茅屋里,我也不會干這種事了,從小到大,我蕭瑞什么時候被人這么戲耍過?”
魏苻也很不服氣,“那也是你先把我抓過去的,我這是以什么還那什么道。”
魏苻說到那句話大腦有點空白,說得也不清楚。
蕭瑞被逗笑了,身子靠著墻壁斜看著她,糾正道:“那叫以其人之身還治其人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