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你這二十幾年,待的地方不是什么好環境...”
“是...”
慕容洧鈞發出一聲輕嘆,抬手斟了杯水,遞到他面前,“這么多年,條件確實艱苦,”
白慎瞪向他,眉眼含了一抹厲色,“當年我說,讓幼幼和孩子一道留在京市,由白家護佑,你-->>是應了我的,”
他沉默片刻,眸光帶著愧色,“是我的錯,”
“自然是你的錯,”
白慎眼神冷冽,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把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往遠在海外的港都送的時候,一點不讓白家人插手,”
“你就這般自信不會出岔子,結果呢?”
“我好好的外甥,既沒有在慕容家享福,又沒在外家享樂,被人磋磨長大,這就是你自大狂妄的后果....”
慕容洧鈞瞳孔微震,低眉作禮,“大哥,還請明,到底出了什么岔子,”
白慎端起面前的水一飲而盡,把茶杯重重放在桌面上,冷笑開口:“你交代的人確實忠心護主,可畢竟年邁,身邊護衛的人也不多,有心之人的一出截殺,就把人逼至絕境.....”
慕容洧鈞眸色深深:“然后呢?”
“到此了你還問然后,”
白慎盯著他看,“慕容士衡,你腦子不至于笨到這種程度吧,”
“那種程度下,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孩子,會是個什么下場,你心里沒點數?”
慕容洧鈞垂頭沉默。
白慎強壓下要罵人的沖動,重重嘆了口氣:“也是怪,自他流失后,慕容家和白家年年尋找,愣是找不到聿珩的絲毫蹤跡,”
“是孩子長大后,自己尋了線索,找到京市的...”
他又拍了一下桌子,看著慕容洧鈞,“我說了這么多,你可懂什么意思,”
慕容洧鈞斂了神色,抬眸道:“我欠他良多,以后定會彌補...”
白慎緩了口氣,“我說這些也不是為難你,只是...”
他頓了下,接著說道:“聿珩的脾氣有些怪,你們父子間,總得有一個讓的...”
“但是話又說回來,都是一家人,你的血脈親子,你就是讓讓他,低他一等又如何,”
慕容洧鈞低笑一聲,挑眉看向他,“大哥,他在您面前,作何叛逆之事了,”
“讓你這般不放心,”
本來以為是大舅哥因幼幼的事,找他麻煩。
沒想到最后竟是為陳最起的筏子。
這白慎談間的話,好似怕他慕容士衡,對這個兒子起嫌隙。
慕容洧鈞輕笑:“大哥,你多慮了,我慕容家的人最是護短,”
“不管這個兒子如何叛逆,是何心性,都是我的孩子,就他是我兒這一點,我會無下限的容他...”
白慎輕呵:“反倒是我沒事找事了?”
“怎會...”
慕容洧鈞又給他倒了杯水,“畢竟娘親舅大,您管再多都不會多,”
他微笑著看向白慎,帶著央求的語氣:“大哥,這件事,能不能先瞞著幼幼,”
白慎淡淡挑眉:“為何?”
“好不容易歸家,我也是不想讓她再次心傷,”
白慎掃了他一眼,余光看到門口的衣角,淡笑開口:“她怕是都已經聽到了,”
慕容洧鈞神情一震,猛地回頭,“幼幼...”
白幼傾面色冷清,情緒不顯。
白慎施施然的站起身,嘴角勾起幸災樂禍的笑:“哎呀,你說晚了,”
慕容洧鈞悻悻,看著面色越來越冷的白幼傾,神色有些慌,“那個,舅哥啊....”
“咳,”
白慎以拳抵唇,輕咳一聲:“聿珩是她生的,他吃了多少苦,本就不能瞞著我妹妹...”
“你們的家事,自己處理吧,”
說完,揮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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