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著眼,蒼白的膚色讓他渾身充斥著一股脆弱感。
慕容淮之微怔,改為雙手攙扶,語氣微重:“因那場意外...難受的不止你...宴禮已經被愧疚折磨了經年之久...剛開始那幾年,他眼睛差點哭瞎,”
慕容讓睫毛顫動,抬眼與他對視。
慕容予安兄弟倆,看到他們又討論這個話題,有眼色的往前走了兩步,避開。
于此同時,江知越指揮著傭人搬來了很長的鞭炮。
準備點燃。
他遞給慕容謹辭一根煙,笑著說:“你家這個三少爺...是在部隊里出來的吧,”
慕容謹辭搖頭,“不是...可能自身有天賦吧,”
江知越似笑非笑。
“少爺,準備好了,”
他點頭,拿著手里的煙頭走向鞭炮引線。
隨著鞭炮聲響起,庭院內,被驚醒的慕容讓眼神變的黯淡無光,有股令人窒息的空洞感。
鞭炮聲,是真響啊。
以至于暗處人的動作,沒有任何人發覺。
一些細微的聲響,都能被潛藏。
就在陳最以為,會發生點什么的時候。
一人竄了出來。
是江之帆,他站在江自流面前,指著他大聲呵斥著什么。
他的聲音雖然隱于鞭炮聲中。
可臉上的后怕,陳最看的分明。
江自流有些茫然的眨眨眼,“爹,您好好的罵我做什么,”
江之帆好像很憂慮,他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腦袋,眼神中透露著一種深深的不安。
“沒事,就是覺得你真笨,投個壺都投不明白...”
他余光看到了什么,腳步微微側移,將他的兩個兒子都護在身后。
暗處的人視線受阻,皺眉猶豫。
江之帆掃了一燃到頭的鞭炮,他深吸一口氣,轉身,不動聲色的跟有些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他扭頭又指著角落的一群小孩子發起了雷霆,“都滾蛋...人多的地方是能玩彈弓的地方嗎...啊,”
鞭炮燃盡,他的怒吼聲所有人都能聽清,“來人...把這些孩子都帶走...把他們的彈弓都收了...”
陳最扔掉手中的煙頭,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他朝前走去。
步子穩健,但速度很快。
來到慕容淮之身邊坐下,他微微俯身,從地上撿起一枚小孩子剛才玩的橡膠彈殼。
江知越來到庭院,一臉微笑的看著江之帆,“三叔,您這是?”
江之帆擺擺手,“嗐,我就是看著家里這兩個逆子生氣...罵兩句...”
他微蹙著眉頭看了一眼投壺的場地,“本清,自流,你們倆別玩了,真丟人,幾位貴客也該回去了...”
江知越眼底閃過陰郁之色,“三叔,你是不是喝多了...”
江之帆沒說什么。
陳最站起了身,“確實也該回去了,予安哥,你去看看大伯...”
慕容予安莫名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他點頭,“好,”
慕容淮之示意慕容辰安一起攙扶著手里這個喝醉的,一齊往庭院外走去。
江知越滿含歉意的開口:“你們別在意,三叔喝多了嘴上就沒把門的,”
陳最掀開眼簾,目光在他和江之帆兩人之間來回掃了幾次,最后落在江知越臉上,就這么靜靜的看著他。
目光深邃而犀利,似乎能洞察一切。
他勾唇一笑:“跟江三爺沒什么關系,只是...時間確實差不多了,”
嘴角的笑顯得特別意味深長,令江知越心中一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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