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徹底沉入地平線,最后一抹暖光戀戀不舍地掠過山巔,夜幕開始降臨,天邊點綴起稀疏的星辰。
溪流旁,篝火“噼啪”作響,跳躍的火光映照著相偎的兩人。蝦仁簡單處理了一下之前戰斗留下的細微痕跡,又隨手布下了一個簡易的警示禁制。洛青霜則從儲物戒中取出些許靈果與清泉,安靜地坐在火邊。
確定了心意,兩人之間的氛圍與之前截然不同。少了些許試探與矜持,多了幾分自然而然的親昵。即便只是靜靜地坐著,空氣中流淌的也是一種安心與默契。
“這空間之力,玄妙至此,竟能直接撕裂空間,穿梭而行。”洛青霜捧著水囊,目光落在躍動的火焰上,語氣中仍帶著驚嘆,“日后行走,倒是多了許多便利與出其不意的手段。”
蝦仁撥弄著一根柴火,點了點頭:“確實。不過消耗巨大,且距離受限,以我目前剛融合碎片的程度,尚無法支撐長距離或頻繁使用。而且,”他頓了頓,語氣微凝,“對空間結構的感知要求極高,若在空間不穩之地強行施展,恐有卷入亂流之險。”
他看向洛青霜,將一枚散發著柔和光暈、形似龍鱗的淡金色果子遞給她:“這是之前在龍冢外圍所得的‘龍涎果’,對恢復元氣有奇效,你方才消耗不小,服下調息吧。”
洛青霜沒有推辭,接過龍涎果,指尖與他輕輕觸碰,感受到那份不容置疑的關心,心中微暖。她小口吃著靈果,甘甜的汁液化作暖流滋養著經脈,之前激戰帶來的疲憊感漸漸消散。
“暗影閣此次損失五名金丹,絕不會善罷甘休。”洛青霜吃完靈果,擦拭了下嘴角,神色恢復了平日的清冷與理智,“他們既能精準找到星隕之地,恐怕在我們離開蒼梧界時,行蹤就已暴露。接下來,我們必須更加小心。”
“嗯。”蝦仁眼神銳利,“暗影閣如同附骨之疽,不將其連根拔起,我心難安。不過,他們也是我追尋身世與真相的重要線索。”他握了握拳,空間之力在掌心隱現,發出細微的嗡鳴,“待我徹底掌握這股力量,修為再進一步,便是主動找上他們的時候!”
他的話語中帶著冰冷的殺意與決心,但在目光轉向洛青霜時,又柔和了下來:“只是,連累你了。”
洛青霜搖頭,語氣堅定:“既已同行,何來連累?暗影閣行事歹毒,為禍蒼生,亦是吾輩劍修當斬之邪魔。”她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憂色,“我只是擔心,宗門內……或許也并非鐵板一塊。當初我們能順利離開天南,難保沒有有心人留意。”
她指的是青云宗內部那些對劍門傳承虎視眈眈的勢力。蝦仁聞,眼神也沉了沉。他想起之前護送洛青霜回宗時遭遇的阻撓,明白青云宗也并非一片凈土。
“無妨。”蝦仁沉聲道,“待我擁有足夠力量,任何魑魅魍魎,一劍斬之便是。你兄長那邊……”
“兄長自有主張。”洛青霜接口道,“他坐鎮劍門,短時間內應無大礙。我們需盡快提升實力,找到剩下的天道碎片。”她知道,唯有絕對的力量,才能應對一切危機,才能實現蝦仁的承諾,也才能……守護住這份剛剛萌芽的感情。
夜色漸深,星河垂落。兩人不再多,各自盤膝調息,借助此地相對濃郁的靈氣恢復狀態。蝦仁更是分出一部分心神,沉入體內,不斷熟悉和錘煉著那新生的空間之力,嘗試著將其與自身的混沌靈力和青蓮種更加圓融地結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