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三合樓返回院落,夜櫬并未喚醒關七,只隨手封住他的修為,又點了限制行動的穴道,將他丟在院中,說道:
“天色已晚,明日再議。”
說罷,便與李寒衣一同進了房間。
桑桑轉向雷純和溫柔,輕聲道:“雷姐姐、溫柔姐姐,我帶你們去看今晚住的房間。”
雷純望了一眼倒在院中的關七,略一遲疑,便隨桑桑離去。
眼下她也不知如何面對關七。反正以他的功力,躺一夜也無妨,索性暫時不去理會。
……
光陰如流水,悄然逝去。
一夜匆匆,天已破曉。
次日,夜櫬等人陸續走出房間,只見關七早已醒來,但因受制于夜櫬的手法,仍動彈不得,也無法語。
待夜櫬解開穴道,關七頓時警惕地望著他,問道:“閣下何人?為何出手相救?”
不知是否因躺了一夜,關七此時竟短暫恢復了神智,也記得昨夜之事。
恰在此時,雷純與溫柔也走入院中。
“小白!”
一見雷純,關七激動地脫口而出,欲沖上前去。可才走兩步,又停住腳步,喃喃低語:“不對……你不是小白,小白已經離開我了……”
看來他的神志又開始恍惚了。
夜櫬見狀,抬手射出數枚太乙神針,刺入關七幾處大穴。
原本情緒漸亂的關七,頓時平靜下來,望著雷純問道:“你是誰?與小白是何關系?”
雷純神色平靜,輕聲答道:“我叫雷純。”
“雷純?”
關七低聲重復,面露疑惑。
……
隨后,夜櫬安排雷純與關七父女二人進屋單獨談話。
房中不時傳來關七大哭大笑之聲。若非夜櫬清楚自己的銀針已暫時壓制他的癲狂,幾乎要以為他又開始發瘋了。
良久之后,雷純與關七推門而出。
此時關七滿臉狂喜,看向雷純的目光充滿慈愛。
他徑直走向夜櫬,俯身跪地,肅然說道:
“關七叩謝恩公大恩。”
“從今以后,關七這條命便是恩公的。”
“恩公但有吩咐,關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從雷純口中得知事情始末,關七心中唯有感激。
若非夜櫬,莫說昨夜能否活命,他此生都不可能認回雷純。更令他感激的是,夜櫬昨夜救下雷純——得知此事時,關七心中涌起無盡后怕。
如果不是夜櫬等人及時趕到,關七簡直無法想象自己會遭遇什么。
“小事一樁。”
夜櫬將他扶起,語氣淡然。
盡管夜櫬再三婉拒,關七仍執意要以自身作為報答。
這也不難理解。
對于如今一無所有的關七而,除了這條命,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么能用來償還這份恩情。
半日過去。
在夜櫬的治療下,關七不僅神智完全清醒,走火入魔之癥也已痊愈,連功力都恢復到了神游玄境巔峰。
“恩公!”
“等我找到小白之后,必定前往雪月城報答您!”
關七鄭重地向夜櫬深深一禮。
“夜公子,那我們先告辭了,后會有期。”
雷純與溫柔也齊齊行禮,語氣中帶著不舍。
恢復正常后的關七,立即決定動身尋找溫小白。
雷純自然隨行,要一同尋找母親。
溫柔猶豫片刻,也決定與雷純同行。
于是便有了此刻三人辭行的場面。
……
送別關七他們之后,夜櫬便帶著眾女前往神侯府。
一到神侯府門前,下人認出是夜櫬,連通報都免了,直接迎他們入內。
“夜先生您可來了,神侯已等候多時!”
進入大廳,未見諸葛正我,卻見無情早已等在那里。
從穿過前堂起,夜櫬就注意到她頻頻望向門口。
一見夜櫬出現,無情眼中頓時閃過欣喜,待他走近,又迅速恢復平靜,只是眼中那一絲慌亂,透露了她此刻的心緒。
“無情姑娘,事不宜遲,我們這就開始吧。”
夜櫬推著她的輪椅,走向昨日的靜室。
進入室內,夜櫬依舊如昨日那般將她輕輕抱到床上。
這一次,無情熟練地向后躺下,抬手遮住了自己的臉。
見她如此,夜櫬也不耽擱,迅速為她褪去下身裙裳。
他先檢查了昨日新生的那段經脈,確認無恙后,低聲道:
“無情姑娘,我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