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直接道破身份，“鴻鈞老祖”的瞳孔驟然收縮，他瞇起眼睛，銳利的目光死死盯住諸葛尚，周身開始有隱晦的法則波動流轉，語氣中帶著難以置信的驚疑：“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問過未來鏡，在它所顯示的、關于此次考試終結的無數種可能未來里，你應該不知道我的存在才對，你不可能看破我的‘金蟬脫殼’之計！”

諸葛尚面對鴻鈞的質問，臉上依舊沒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解釋道：“未來鏡的實際作用，并非憑空窺探未來。它的本質，是可以與‘未來的它自己’進行單向的信息溝通。它本身，并沒有主動探查和推演未來情報的功能。”

他頓了頓，看著鴻鈞微微變化的臉色，繼續說道：“必須要有人，將‘已知’或‘推測’的未來情報，‘告訴’給它，它才能將這些信息儲存起來，并在‘過去’被查詢時，將這些信息展示出來，讓人誤以為是它預知了未來。”

“也就是說，現在的我，只要選擇不將某些關鍵信息‘告知’未來的它，就可以成功地欺騙過去的它，以及暗中使用它，以為自己看到了未來的你。”

鴻鈞老祖聞，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但他依舊死死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或者說，他無法理解自己完美的計劃究竟敗露在何處：“就算……就算你能用這種方法規避未來鏡的探查，可你又是怎么知道我要奪舍這具身體？”

他指著自己現在這具屬于“曲永超”的軀體，語氣中充滿了不解與一絲被看穿所有底牌后的惱怒：“這具身體在你們班中如此弱小，毫不起眼！而且，為了確保奪舍成功并不留痕跡，我付出了那么大的代價才瞞天過海，將一縷最本源的真靈印記悄然潛伏其中……我不相信，你連這一點都算得到！除非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的計劃！”

“因為現在的我，會給‘過去的我’留下一些只有我自己才能看懂的提示。”

諸葛尚沒有隱瞞，隨口解釋道：“通過這種跨越時間線的‘自我溝通’，我明白了你真正的意圖，以及你選擇的退路。”

他沒有具體說明那些“提示”是什么，可能是某個特定的數據異常，可能是某次看似偶然的對話，也可能是未來鏡反饋中一個微不足道的、被刻意植入的矛盾點，但這些對諸葛尚而已經足夠。

“好！好一個諸葛尚！好一個瞞天過海，連自己都騙！”

鴻鈞老祖此刻占據著曲永超的身體死死地盯著諸葛尚，語氣中帶著一種棋差一著的挫敗感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忌憚。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涌的心緒，冷聲問道：“所以現在你打算怎么辦？把我這個隱患在這里徹底除掉嗎！”

他暗暗凝聚這具新身體內微薄的力量，雖然知道是徒勞，但絕不會坐以待斃。

諸葛尚卻出乎意料地搖了搖頭，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討論一件無關緊要的物品：“曲永超？他早就因為背叛我們，被我抹去了神魂，煉制成了一具擁有基礎反應能力的傀儡，不過是個處理雜務的工具人罷了，你奪舍也就奪舍了，沒有人會在乎這具空殼里面現在住的是誰。”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鴻鈞老祖更加疑惑了，諸葛尚既然看穿了他的計劃，又不打算清除他，所圖必然更大。

“我想和你合作。”

諸葛尚直接拋出了目的，目光平靜地看著他，“想必通過曲永超這具傀儡的感知，你應該也知道了，下一次高考，就是我們所有人的生死時刻。我們1806班，和那個叫做‘眾生愿’的強者有著不可化解的仇恨。以他展現出的力量，如果我們無法在高考中戰勝他，結果只能是全軍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