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燦猛地睜開雙眼,眼中血光一閃而逝。
他并未驚慌,身形一動,已如鬼魅般出現在洞府之外,抬頭向天空望去。
只見血魔谷上空,那常年被血色云霧籠罩的天幕,此刻被硬生生撕開了一道口子。
一名身穿如雪白衣、身形挺拔如松的修士,正懸立于那道裂縫之下。
他面容俊朗,此刻卻因憤怒而顯得有些扭曲,怒發沖冠,周身散發著凌厲無匹的劍意。
手中一柄金光璀璨的長劍正吞吐著丈許長的劍芒,剛才那石破天驚的一擊,顯然正是出自他手。
此刻,整個血魔谷上空,一個巨大無比、如同倒扣琉璃碗般的血色護盾已然浮現,將整個山谷牢牢籠罩。
護盾之上血光流轉,無數怨魂虛影在其中哀嚎穿梭,硬生生扛住了白衣劍修那恐怖的一劍。
雖然護盾在被攻擊的瞬間劇烈顫動,漣漪四起,但光芒依舊穩固,絲毫沒有要被攻破的跡象。
在這名白衣劍修身后,還懸浮著八九道身影,男女老少皆有,僧俗不一。
他們個個氣息淵深,周身法寶光華閃耀,靈力波動赫然都在合體境左右,顯然是周邊各大宗門中真正的高手,此次聯手而來。
“血魔老賊!你縱容門下,屠戮生靈,煉魂抽血,無惡不作!天理難容!今日,便是你血魔谷覆滅之時!”
那白衣劍修聲如洪鐘,飽含怒火與殺意的聲音在天地間回蕩,震得一些修為低下的血魔谷弟子氣血翻騰。
蘇燦看著這一幕,臉上偽裝出極陰少主應有的幾分陰沉與不屑,內心卻毫無波瀾。
這些年來,血魔谷行事愈發乖張霸道,將周邊不肯臣服的小型宗門,無論正邪,幾乎屠戮、吞并一空,早就引起了公憤,類似的圍攻,近幾十年來已發生過數次。
但每一次,都如同今日這般,雷聲大雨點小,這群自詡正義的修士連血魔谷賴以成名的“萬血化魔大陣”都攻不破,最終只能在外圍叫罵一番,或是與出谷迎戰的血魔谷高手進行幾場意義不大的斗法,然后便悻悻退去。
血魔谷的弟子們對此更是司空見慣,除了最初被巨響驚動抬頭看了一眼之外,大多數弟子很快便恢復了常態,該巡邏的巡邏,該修煉的修煉,甚至有些還在低聲嘲笑外面那些“偽君子”的無能。
天空之中,那白衣劍修見自己全力一擊竟未能撼動大陣根本,谷內更是無人應答,仿佛被徹底無視,頓時氣得火冒三丈,須發皆張,手中金色長劍再次爆發出刺目光芒,準備不惜代價再次強攻。
“玉道友,暫息雷霆之怒。”
就在這時,一位手持銀絲拂塵、身著素色道袍的道姑緩緩飛上前來。
她面容清雅,眼神卻銳利如鷹,周身氣息圓融綿長,她輕輕一揮拂塵,一股柔和的力量隱隱安撫住躁動的玉姓劍修,聲音清越地說道:“道友的浩然劍氣雖利,但此陣乃血魔谷千年積累,以無盡血氣與怨魂為基,蠻力硬闖,事倍功半。今日我等既請動了般若禪院的枯榮大師親自出手,又何須我等在此徒耗氣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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