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仿佛靈魂破碎的悶響,蘇燦體表那件陰影斗篷瞬間炸裂濃郁的死氣如同退潮般瘋狂消散,眼窩中燃燒的蒼白魂火驟然熄滅,手中那柄象征著死亡的黑色鐮刀,發出一聲不甘的悲鳴,化作點點黑芒,徹底崩解。
死神,消亡!
“噗通!”
蘇燦的身體失去了所有支撐,直挺挺地從天空墜落。
他身上的裂痕重新崩開,鮮血混合著最后逸散的死亡黑氣汩汩涌出,靈魂仿佛在被千刀萬剮,氣息微弱到了極點。
體內那股恐怖的死神意志,已然在萬靈獻祭生命的神圣沖擊下灰飛煙滅。
而幾乎在同一時間。
“萬靈!!!”
眾生愿發出撕心裂肺的悲吼,他猛地轉身,一把抱住了如同斷翅蝴蝶般從空中無力墜落的萬靈。
他瘋狂地將自己體內那磅礴的、融合了眾生愿力與九大神只生命力的能量,不計代價地灌入萬靈的身體,那能量是如此浩瀚,足以讓死去的星辰重新復蘇。
然而,這股磅礴的生命力涌入萬靈的身體,卻如同泥牛入海,她的身體像是一個徹底漏光的破敗容器,非但沒有恢復,反而在加速崩潰,皮膚失去光澤,發絲變得枯槁,生命的氣息如同指間沙般飛速流逝。
“沒用的……班長……”
萬靈虛弱地睜開眼,那雙曾經蘊含著星辰般光芒的眼眸,此刻黯淡無光。
她艱難地抬起手,顫抖著、無比溫柔地撫摸上眾生愿那張因痛苦而扭曲的臉龐,指尖冰涼。
“生命之神……已經遺棄我了……”
她露出一個苦澀又釋然的微笑:“契約……反噬……我的存在……已經被法則……抹去了……沒用的……”
“為什么?”
眾生愿緊緊抱著她逐漸冰冷的身體,淚水第一次不受控制地從這個掌控眾生命運的男人眼中洶涌而出,滴落在萬靈蒼白的臉上,他像一頭受傷的野獸般哀嚎:“不值得啊!”
“值得……”
萬靈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手指眷戀地停留在眾生愿的臉頰,眼中是濃得化不開的愛戀和一絲遺憾,氣若游絲。
自己是什么時候愛上這個男人的呢?
是他把一個相互排擠猜忌的班級擰成一股繩的時候?
還是他每一次在眾人有危險的時候總能挺身而出的時候?
還是在叢林沼澤中他背著自己走出來,告訴自己不要害怕的時候?
還是他為了讓自己獲得傳承而在校外用自己的生命做為賭注的時候?
想起過去的點點滴滴,萬靈眼中的愛戀愈發濃郁,只是帶著一絲揮之不去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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