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紅色的鎧甲再次亮起推進器的光芒,化作一道流光,疾馳而去。
看著潘博消失在天際,司馬詡胸膛劇烈起伏了幾下,強行壓下翻騰的怒火,但眼中的陰毒卻如同淬了毒的冰棱,幾乎要滴出水來。
“這群該死的‘校二代’!”
他咬牙切齒,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仗著父輩的權勢,把聯考當成狩獵游戲,把其他學校的精英當成待價而沽的牲畜,范馳…東明1805班,就算他那個老子給整個班堆了海量資源,我們1801班,甚至1806班,隨便拉出去一個精銳小隊,都能把他們直接團滅。”
曹兵沉默地望著遠方橘黃色的天際線,那里仿佛涌動著血色的暗流。
他沒有回應司馬詡的憤懣,只是緩緩道:“屈辱,是弱者的墓志銘,也是強者的磨刀石。范馳會為他的貪婪付出代價的,但不是現在。現在,我們只需要記住這筆債,等有了能力,再一一回報給他們。”
他的話語平靜,卻蘊含著比司馬詡的暴怒更加深沉的殺意。
魔獄號巨大的船體在渾濁的天空下投下濃重的陰影,仿佛一頭蟄伏的兇獸,等待著將獵物連同他們的傲慢,一同吞噬殆盡。
而船舷上的兩人,如同盤踞在蛛網中央的毒蛛,耐心地編織著陰謀,等待著獵物上鉤的那一刻。
……
昂揚不滅號的中樞指揮室,巨大的弧形屏幕映照著下方荒蕪的赤紅星球和那顆如同活體腫瘤般蠕動的蟲巢主巢。
蘇燦站在諸葛尚身旁,眉頭緊鎖,目光透過舷窗,仿佛要穿透那艘懸浮在遠處的、猙獰的魔獄號。
“諸葛。”
蘇燦的聲音帶著無法掩飾的疑慮,打破了指揮室內的寧靜:“你真的相信1801班?相信司馬詡那套‘金蟬脫殼’的鬼話?那家伙眼珠子一轉,我就知道沒憋好屁!這次他肯定會在背后搗鬼!”
胸口的壓運符傳來一陣輕微的、近乎錯覺的悸動,讓他的不安感更加強烈。
諸葛尚的目光依舊停留在屏幕上快速刷新的數據和星球模型上,聞,他推了推金絲眼鏡,鏡片反射著冰冷的光芒,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你說得沒錯,司馬詡絕不可信,他提出這個計劃,表面上是為整個冥北高中謀求出路,骨子里……”
諸葛尚的指尖在虛擬鍵盤上輕輕一點,調出了魔獄號的能量讀數分析圖,上面幾個異常的能量尖峰被高亮標記:“恐怕是想把我們所有人,連同這顆星球,都變成他換取積分或某種‘交易’的籌碼。”
“你是說,他真敢勾結外校?!”
蘇燦瞳孔微縮,雖然早有猜測,但被諸葛尚如此直白地點破,還是感到一陣寒意。
同校不可殺戮的規則是鐵律,但與外校勾結坑害同校這性質更惡劣,也更難防范!
諸葛尚微微頷首,目光深邃:“司馬詡此人,甚至整個1801班行事毫無底線,唯利是圖,但骨子里卻有一股常人難及的狠勁和賭性,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能讓他或1801班獲得巨大利益,他都敢賭上一切,包括拉著所有人陪葬。”
他頓了頓,語氣中帶著一絲凝重:“也正是這種瘋狂,讓他們班的實力極其恐怖,曹兵的實力深不可測,與你相比也是不遑多讓,再加上司馬詡那詭譎莫測的算計和他們手中大日境一階巔峰的魔獄王,不動用昂揚不滅號的最終形態滅神尊,我們就算能勝,也必然是慘勝,甚至可能兩敗俱傷,而那些所謂的‘知名高中’特優班,也未必能輕易啃下他們這塊硬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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