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眼，看著他。

他嘴唇微動，似乎想說什么。

但下一刻，黑氣暴漲，把他整個人吞沒。

槍終于落下。

我側身避開要害，任由槍鋒劃過肩膀。衣服撕裂，皮肉翻開，血噴了出來。我借力滾出兩丈遠，倒在碎石堆里。

沒有立刻站起來。

我躺在那里，一只手搭在胸口，呼吸微弱。另一只手藏在身后，指尖還連著一道血色絲線。

他贏了？

他以為我撐不住了？

那就讓他這么想。

林淵站在原地，緩緩抬起槍。黑氣凝聚成網，罩向整個擂臺。他知道我逃不掉。

我也知道。

但我等的就是這一刻。

玉佩震動得更厲害了。

還剩兩次回溯。

足夠了。

他開始結下一個印。

動作緩慢，但每一式都帶著毀滅的氣息。我能感覺到天地靈氣在扭曲，像是被人用手強行掰彎。遠處的弟子已經開始后退，有人捂住耳朵，像是聽到了什么可怕的聲音。

我慢慢把手伸進懷里。

摸到了一塊溫熱的碎片。

時空碎片。

只要一點，就能打斷這種高階術法的節奏。但我不急。現在打斷，只會讓他換一種方式再來。

我要看他把整套術法使完。

槍尖上的符文越來越亮。

他念出最后一個音節。

大地震動。

天空陰沉。

風停了。

全場靜得可怕。

所有弟子都不說話了。他們看著擂臺，眼神里全是驚恐。有些人已經轉身想跑，但腿軟得走不動。

林淵舉起槍，對準我的心臟。

“結束了。”他說。聲音不像他自己。

我看著他，輕輕點頭。

像是認命。

他用力刺下。

就在槍尖破空的瞬間，我動了。

右手拍地，身體橫移三尺。左手結印，因果回溯第二次啟動。

血色絲線瞬間捕捉到符文流轉的路徑。

我記下了。

全都記下了。

槍插入我剛才躺的位置，炸出一圈紫焰。

我翻身站起，雖然腿還在抖，但站住了。

林淵愣了一下。

他沒想到我還能動。

我抹去臉上的血，看著他。

“你說結束？”

我開口，聲音不大，但全場都聽見了。

“可我覺得……才剛開始。”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