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也不錯。這招式……不是基礎劍法吧?”
他笑了笑:“自己琢磨的,加了點控靈手法。你覺得怎么樣?”
“挺特別。”我說,“下次能不能慢點?讓我多看看。”
他笑出聲:“當然。等你調整好了,我們再練。”
他說完,收劍入鞘,抱拳告辭。轉身離開時步伐輕松,肩膀放松,明顯心情不錯。
我站在原地沒動。
直到他走遠,我才慢慢抬起右手,摸了摸剛才被劃破的手臂。傷口不深,但邊緣有些發麻。我把手指移到鼻下聞了聞,沒有異味,但那種麻木感還在。
這不是普通的傷。
我收回手,看向演武場邊緣的一株老松。樹皮斑駁,枝干扭曲。我盯著它看了幾秒,然后轉身往回走。
回到住處,我關上門,從床板下抽出那塊木牌。正面的名字沒變。我翻到背面,拿起炭筆,在空白處寫下三個字:
**金紋鏈**
寫完,我盯著這三個字看了一會兒。然后把它塞回床板下。
我走到桌前,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水有點涼,喝下去后胃里沉了一下。我把杯子放下,坐到床上盤膝調息。
體內的靈力運轉正常,沒有受到干擾。但我能感覺到,剛才那股陰冷氣息還殘留在經脈表層,像是附著的苔蘚,不致命,但會影響速度。
我引導一絲靈力緩緩清掃,花了半炷香時間才徹底清除干凈。
睜開眼時,天色已經偏暗。窗外傳來弟子歸舍的腳步聲。我起身走到門邊,拉開一條縫往外看。
走廊上人來人往,一切如常。
我關好門,從懷里取出那封信。
到現在都沒拆。
我把它放在桌上,用短劍壓住一角。然后走到墻角,拿起一塊濕布開始擦拭兵器架。動作緩慢,耳朵卻聽著外面的動靜。
過了大概一盞茶時間,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不止一人,但不是朝著我這邊來的。我繼續擦著架子,直到聲音遠去。
我放下布,走回桌前。
拿起信封,撕開。
里面只有一行字:
“三日后,午時,演武臺。”
沒有署名。
我把紙條湊近燈焰,燒成灰燼,倒在窗臺外。
然后我走到床邊,掀開床板,再次抽出木牌。翻到背面,在“金紋鏈”下面畫了一條橫線。
這條線穿過所有名字。
林淵、副閣主、魔道、丹香閣。
他們連在一起。
我放下木牌,躺到床上閉眼。
明天我會再去演武場。
這次我不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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