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聲還在耳邊回蕩，我靠在墻邊，手貼著胸前衣袋。玉瓶的輪廓透過布料壓在掌心，冰涼的一塊。腰間的玉佩不再發燙，但裂紋處傳來一陣陣抽痛，像是有細針在里面來回穿刺。

我沒敢動。

剛才那三人的腳步雖然退了，可空氣里還殘留著火系靈力的氣息。我知道他們不會就此罷休。洗髓丹在手里，就是活靶子。

我慢慢站直身子，靠著墻壁一點點往前挪。煉丹房的門還開著一條縫，里面爐火未熄，微光映出地面的磚紋。只要能退回屋內，至少有個遮擋。

剛邁出一步，前方走廊轉角亮起三團紅光。

人影出現得很齊整，和之前一樣，分列三角站位。為首那人臉上多了道血痕，是先前被我劃傷的。他盯著我，聲音比夜風還冷：“把丹藥交出來。”

我沒有答話，只是將后背更緊地貼住墻面。

“你已經中了毒。”他抬起手，掌心浮起一團赤焰，“再打一場，經脈會自己燒斷。”

我抬手按住左臂，那里確實已經開始發麻。但我不怕他知道我受傷。怕的是露怯。

“這丹是蘇墨給的。”我說，“你們要搶，就等于打他的臉。”

“蘇墨？”另一人冷笑，“一個連副閣主令帖都不認的瘋子，也配定規矩？”

話音落下的瞬間，三人同時出手。

左側那人甩出符箓，青煙升騰，毒霧再度彌漫。我屏住呼吸，知道這次比上次更濃。右側鎖鏈橫掃而來，鉤尖直取咽喉。我低頭避讓，鎖鏈擦過肩頭，扯破衣衫。

正前方火印襲來，我啟動因果回溯。

血色絲線在識海鋪開，捕捉到火印軌跡——中途炸裂，三分流，封上下左右。我早有準備，在火印離掌剎那向右橫移半步，恰好避開主擊點。

火焰打在墻上，石面焦裂。

但他們這次不給我喘息的機會。三人靈力相連，地面浮現紅紋，困靈陣再次成型。這一次，陣法范圍更大，直接鎖死了整條走廊。

我盯著腳下，尋找符核位置。血色絲線微微顫動，提示節點在第二塊石板下方。

為首那人雙手結印，口中念咒。紅光從地縫升起，虛影鎖鏈自地面竄出，纏向腳踝。

我假裝后退，實則蓄力。就在鎖鏈即將扣住的瞬間，猛然躍起，足尖點在墻壁上借力騰空。

他們在等我落地。

我不管，一腳踩碎第二塊石板。磚石崩裂，符核暴露，靈力一震，當場粉碎。

陣法紅光驟滅。

“你找死！”受傷那人怒吼，掌心凝聚焚心掌，火焰由紅轉黑。

我知道這一掌不能硬接。可動作慢了半拍，毒素已經影響反應。他逼近時，我勉強抬臂格擋。

焚心掌轟在小臂上。

一股灼熱順著經脈沖進體內，胸口悶痛，喉頭一甜，我吐出一口血。

踉蹌后退，撞在門框上。懷里的玉瓶還在，但我已經沒力氣握緊短刃。刀柄從指間滑落，掉在地上發出輕響。

三人圍上，步步緊逼。

“最后一次機會。”為首那人伸手，“交出來，還能留你全尸。”

我抹去嘴角血跡，手緩緩移向胸前。

他以為我要拿丹。

我卻冷笑：“你們真以為，我會讓你們活著帶走它？”

手指觸到衣襟內側，那里藏著蘇墨給的引靈符。只要一撕，靈爆即發，丹毀人亡。

三人動作頓住。

“你瘋了？”一人低喝，“毀了丹你也活不了！”

“那就試試。”我盯著他，“看看我是先死，還是你們先看到丹灰。”

短暫沉默。

遠處傳來腳步聲。

他們臉色變了。

“今天算你命大。”為首那人咬牙，“下次，不會有這么多人看著。”

三人迅速后撤，隱入側廊。

我沒有追，也不敢動。

直到腳步徹底消失，我才靠著門框緩緩坐下。手伸進懷里，確認玉瓶完好。指尖觸到瓶身時，輕微一顫。毒素還在擴散，手臂已經發紫。

玉佩裂紋更多了，有一道幾乎貫穿中心。

系統界面浮現：任務進度+25%

我閉眼調息，想壓下體內亂竄的火毒。可剛運功，焚心掌的余勁就讓經脈一陣抽搐。不能再拖了。

必須服丹。

我扶著門框站起來，打算退回煉丹房深處。那里有個密室，蘇墨說過可以用來閉關。

剛邁過門檻，身后突然傳來破空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