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什么不提前說？”

“說了你會信？”我抬頭，“你連我選的路都不認，怎么信我的判斷？”

他沒說話，低頭看著自己的傷。

外面傳來低吼，殘余的狼還在撞擊石堆，但一時無法突破。洞廳暫時安全。

我撐著劍站起來，“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是繼續堅持走左邊，我可以把你送到岔口。二是留下來，跟我一起往前。”

他抬頭看我，“如果我選留下，你能保證不把我推出去擋刀？”

“我救你不是為了殺你。”我說，“但也不會因為你怕，就停下腳步。”

他盯著我看了很久，忽然笑了下，“你這人……真冷血。”

“我不是好人。”我走向右側通道，“只是還沒死。”

他沒動。

我以為他要放棄，正準備獨自前行，卻聽見身后傳來挪動的聲音。

我回頭。

他拄著短刃，一點一點站起來，左腿顫抖，但沒有再坐下。

“我走不了多快。”他說，“但我不想死在原地。”

我沒說什么，轉身往前。

通道狹窄，頭頂滴水，腳下泥濘。我走在前面，手扶劍柄，隨時準備應對突發情況。他在后面跟著，每一步都拖著左腿，呼吸沉重。

走了約十步，他忽然開口。

“剛才……謝謝你擋那一下。”

我沒有回頭，“你不該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狼的目標是你，你分神，就是找死。”

“我知道。”他低聲說，“可我還是忍不住想看你是不是真的會救我。”

我停下，轉頭看他。

“現在你知道了。”

他點頭，“嗯。”

我們繼續往前。

前方光線微弱，但確實在變亮。空氣流動加快，說明出口不遠。

突然，他腳下一滑，整個人向前撲倒。

我伸手拉住他胳膊，將他拽回。

他喘著氣，低頭看腳下——一塊石板邊緣翹起，下面露出機關槽的痕跡。

“又是陷阱。”他抬頭看我，“這次……聽你的。”

我蹲下，用手試探石縫。指尖觸到一根極細的金屬絲，連接兩側凹槽。

絆索。

我取出短刃，綁上布條，甩出去勾住絲線，輕輕拉動。

咔。

兩側石壁射出弩箭，釘入對面墻壁。箭頭泛藍，果然有毒。

清除了。

我回頭，“跟緊我，踩我腳印。”

他點頭。

我一步步往前，他緊跟在后。每一步都落在我的腳印里。

走到一半，他忽然說：“蕭燼。”

“嗯。”

“副閣主……如果真是他在背后動手，你覺得他會放過我們嗎？”

我沒有立刻回答。

玉佩在胸口輕輕震動，像是提醒什么。

我只說了一句。

“活到最后的人，才有資格問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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