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障剛成,裂縫已擴大至十丈。
成百上千魔化妖獸咆哮而出,利爪踏碎凍土,腥風撲面。為首的竟是一只火鳳,雙翼漆黑如焦炭,尾羽垂落熔巖般的火絲,眼瞳如兩團燃燒的怨魂。它仰頭長鳴,聲波震得屏障劇烈晃動。
妖群中,還有人。
蕭家長老蕭烈,手持斷刀,左臉被魔氣蝕去半邊,露出森森白骨;圣天宗執法弟子陳崖,脖頸扭曲,雙眼翻白,手中長劍滴著黑血;甚至還有凌霄座下一名馴獸使,肩頭趴著一只眼眶空洞的影狼。
他們被操控,卻認得我們。
火鳳振翅,率先撲來。屏障在它利爪下崩出第一道裂痕。緊接著,妖群如洪流般壓上,人形與獸影混雜,殺意滔天。
南宮璃立于陣眼中央,法杖點地,雙唇微啟,吟唱起圣女誓詞。每一個音節都帶著古老韻律,天地隨之共振。她周身藍波暴漲,與地脈中殘存的陣紋呼應,屏障雖裂,卻未徹底潰散。
我將玉佩死死按入陣眼凹槽,以自身為導體,將系統殘余能量注入大地。裂紋中溢出的血色絲線越來越多,如活物般爬滿陣紋,短暫喚醒了沉睡的守護之力。屏障重新凝實,擋住第二波沖擊。
但玉佩已瀕臨崩潰。
識海中,水墨界面縮成巴掌大,血字浮現:“系統即將關閉”。
南宮璃的聲音在風中清晰傳來:“他們快到了。”
我沒有回頭,只覺掌心玉佩微微一震。那不是系統的回應,而是來自遠方的共鳴。
東域方向,一道劍氣破空而至,雖未臨場,卻已劃破云層,留下一道銀痕。
南域,丹香升騰,隱約可聞藥鼎轟鳴,似有千爐齊燃。
西域,獸吼連綿,火鳳的哀鳴與群獸的咆哮交織,似在回應此地的召喚。
北域,九聲錘響,間隔精準,自地底傳來,震得裂縫邊緣碎石滾落。
四域回應已至。
敵人全面進攻,防線未破。
我抬起右手,指尖沾血,在陣眼邊緣補上最后一筆逆向符文。血線未斷,玉佩裂紋深處,還剩一絲綠光,微弱卻未熄。
火鳳再度撲來,雙翼掀起黑焰,直撞屏障中央。
南宮璃握緊法杖,藍波如潮涌出。
我咬牙,將最后一絲靈力注入玉佩。
屏障震顫,裂痕蔓延。
但未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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