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廳的檀香還未散盡,我緩步走出門廊,陽光落在肩頭,卻未能驅散心頭那抹寒意。回到柴房時,天色已近黃昏。我坐在窗前,指尖輕撫玉佩,腦海中回放著白日種種。昨夜那三人雖敗退,但蕭炎顯然并未真正相信我已展露全部底牌。
只是,這股暗流,并未平息。
翌日清晨,我照例前往后山練功。晨霧未散,林間寂靜無聲,唯有鳥鳴穿枝而過。我踏上熟悉的石階,腳步沉穩,心中卻早已布下一張無形之網。
行至半山腰,我停下腳步,目光掃過四周。幾日前布下的靈力陷阱仍在原處,微不可察地顫動了一下——有人在跟蹤我。
我繼續前行,裝作毫無察覺。待走到一處岔路口,我悄然激活因果回溯之力。血色絲線交織成網,識海中浮現出數個時辰內的畫面片段:一名身著仆役服飾的男子,在我離開柴房后便尾隨其后,身形隱匿于樹影之間,動作極為老練。
我緩緩收起心神,嘴角微揚。看來,長老會終于坐不住了。
練功完畢,我徑直返回家族內院。途中經過一座偏僻庭院,我故意放緩腳步,借著一株古槐遮掩身形,將一絲玉佩氣息悄悄留在地上。不出所料,那名眼線果然靠近,俯身撿起一片落葉,仔細觀察片刻后迅速離去。
夜幕降臨,我獨坐房中,燭火搖曳。窗外風聲漸起,吹得竹影婆娑。我知道,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次日午時,我特意前往家族練武場,當眾演練《碎星十三式》的第一式“碎星斬”。掌中靈力流轉,劍氣劃破空氣,卻在最后一刻突兀地一滯,仿佛經脈受阻,整個人猛地咳出一口鮮血。
圍觀人群頓時嘩然。
“蕭燼,你沒事吧?”一名旁支子弟上前關切問道。
我擺擺手,面色蒼白,聲音虛弱:“無妨……只是舊疾復發。”
說罷,我踉蹌幾步,扶住木樁喘息,眼中閃過一抹痛苦之色。遠處角落,那名眼線正躲在陰影之中,悄然記錄我的狀況。
“我這病……恐怕撐不過三年。”我低聲自語,聲音雖小,卻正好落入他耳中。
他眼神微變,悄然退去。
我抬頭望向遠方,心中冷笑。若他們以為我不過是茍延殘喘的廢人,那便大錯特錯。
夜深人靜之時,我悄然起身,披上外衣,取一枚時空碎片握于掌心。此物冰涼刺骨,卻蘊含著足以改變局勢的力量。
我緩步走出柴房,沿著青石小徑來到后山林間。月光透過枝葉灑落,斑駁陸離。我站在一塊巨石之上,輕輕將碎片拋入空中,低聲道:“因果律武器,啟動。”
剎那間,天地仿佛凝滯,周遭景象微微扭曲,一道道虛幻光影浮現而出。那是我刻意制造的一場假象——自己被妖獸圍攻,身負重傷,昏迷不醒的畫面。
我靜靜等待,不多時,那名眼線果然現身。他謹慎地靠近,目光在四周游移,最終定格在我“昏迷”的身影上。他蹲下身,伸手探了探我的鼻息,隨后迅速轉身離去。
我緩緩收回能力,額角滲出冷汗。使用因果律武器消耗極大,且玉佩表面又多了一道細微裂紋。但我清楚,這一局,已然落下關鍵一步。
三日后清晨,我正在屋中整理衣物,忽覺門外有異樣靈力波動。我迅速收斂氣息,假裝仍在熟睡。片刻后,腳步聲遠去,我睜開眼,心中已有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