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強笑嘻嘻湊近,拉了把椅子坐下,低聲道:“地藏哥,我老大讓我去趟澳門,處理陳浩南那邊的事。”
說完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蘇秦會意,“小小,點五百萬給傻強帶走。”
他拍拍傻強的肩,“你是個聰明人,我欣賞你。
以后懂事點,明白嗎?”
傻強連連點頭,“謝謝地藏哥!我懂,絕對懂!”
說完趕緊跑去等錢。
蘇秦看向馬交紅,“紅姐剛才說五千萬貨加四千萬現金?”
馬交紅尷尬得腳趾摳地。
她原以為九梟剛經歷惡戰,資金吃緊,這事十拿九穩,沒想到被現實狠狠打臉。
“地藏哥別笑話我了,”
她苦笑,“是我低估了你的實力。
買賣不成仁義在,以后對付東星,我一定出力。”
說完起身穿衣要走。
“不再談談?”
蘇秦叫住她。
馬交紅搖頭,“我有自知之明。
錢就那么多,至于我自己……”
她看了眼蘇小小,“我還是識趣的。”
蘇秦收起戲謔,正色道:“聽說紅姐手下有批做賭檔生意的姐妹?”
見馬交紅點頭,他繼續道:“帶她們來深水埗幫我開幾個場子,如何?”
“就這?”
馬交紅難以置信。
“不夠?”
“可這和九千萬差遠了吧?”
蘇秦冷哼,“你跟九紋龍混這么久還不明白?賭檔火了,矮騾子就多,九梟招人也容易。
深水埗人流量大了,其他生意自然跟著旺。”
馬交紅這才恍然——蘇秦不缺錢,缺的是人手底蘊。
東星根基深厚,九梟卻需要快速壯大。
“那為什么不收長發和三鷹?”
她指了指旁邊豎耳朵聽的兩人。
他們在港島九龍一帶頗有名氣。
蘇秦掃了一眼長發等人。
我們確實缺人手,但不是隨便什么人都收。”
這些人目的性太強,只想著撈錢,跟九梟其他兄弟根本不是一路人。”
收了他們,對不起身后看著我們的弟兄。”
這幾天我都在深水埗,等你把人帶來,再談火山的事。”
說完,蘇秦起身往里走。
馬交紅和長發這才看清他背后那幅地藏圖——密密麻麻的刀疤觸目驚心,有些傷口還在滲血。
他們猛然想起,就在幾小時前,九梟剛和東星打過一場人數懸殊的硬仗。
那些猙獰的傷疤無聲訴說著慘烈的戰況。
可方才談判時,蘇秦竟沒有流露出絲毫虛弱。
隨著他起身的動作,背上的傷口又滲出鮮血。
馬交紅他們進來時只顧盯著蘇秦,沒注意到周圍小弟們染血的衣衫和未處理的傷口。
剛失去大哥的蜘蛛冷笑道:就你們也配進九梟?
長發正要反駁,被馬交紅拉住。
我替他們道歉,是我們冒失了。”馬交紅說完便帶著人離開。
走出門外,長發忍不住問:紅姐真要放棄九龍的地盤來幫地藏?
馬交紅沒有正面回答:想在道上混,九梟是個好選擇。
蘇秦不比龍哥差。”
可他們看不上我們。”三鷹老大說。
他們看不上的是你們的態度。”馬交紅說完上了車。
酒吧二樓辦公室,蘇秦對托尼說:去查查東星和洪興的動向,只要是叫得上號的,一個都別放過。
有仇不過夜,他們**們一刀,我們就還一劍。”
阿渣、飛機,你們回西貢調些人手過來。”
馬交紅的話提醒了他——雖然白頭翁和雷耀陽難對付,但火山、大咪這些二線堂主就不一樣了。
洪興那些老家伙也是突破口。
三人領命離去。
蘇小小紅著眼眶給他包扎傷口:別亂動!
剛包扎完,托尼手下大俠來電:老大,鳳凰姐和光仔醒了,伏虎哥也脫離危險。”
知道了,這就過去。”
蘇秦問夏玲:你們誰會開車?
我們都會,主人。”
會開還不走?蘇秦頭疼地說。
夏玲駕車送他們來到九梟的私立醫院。
病房里,裹成粽子的光仔正手舞足蹈地對鳳凰吹牛,活像個腦血栓患者。
鳳凰看見蘇秦,笑著調侃:喲,這不是我們九梟老大嘛?給您請安啦~
蘇秦擺手對外面喊:明天就把這野馬子打入冷宮,浪給誰看呢?
鳳凰翻了個白眼:人家好心逗你開心,你倒嫌棄上了?我王琦為了這名號,可是闖過鬼門關的......
**爺看見你都腿軟,直接把你踹回來了,還好意思邀功?
王琦望著神色輕松的蘇秦打趣道。
“這次咱們虧了多少?”
蘇秦在光仔病床邊的椅子坐下,眉頭緊鎖。
“家底都快賠光了,我只能說——房倒屋塌,逼破吊散。”
“另外,你早點出院吧,多分你幾個場子,拿出你東南亞頭號雞頭的本事,替我管管。”
“現在場子多人手少。”
王琦醒來時就從光仔那兒聽說了情況。
“行,明天換完藥就出院,工資記得翻倍。”
蘇秦轉頭看向光仔:“你呢?剛才看你比劃得挺歡,唾沫星子亂飛。”
光仔全身裹滿紗布,只露一張臉,活像個木乃伊。
他訕訕道:“大哥,我這回是真栽了,沒幾個月出不去。”
蘇秦故作驚訝:“喲,真的假的?我看你比劃得挺猛啊!”
“就你現在這狀態,碰上奔雷虎雷耀陽,一拳能給他打西湖里喂魚吧?”
光仔漲紅了臉,不知是羞還是詞窮。
蘇秦瞥了眼床頭的光片:“老實養傷,別亂動。”
“桌上這摞片子少說四十張,好人也能拍傻,你能活過來算走運。”
“知道了,老大。”
見兩人無大礙,蘇秦松了口氣。
正聊著,托尼來電。
“老大,查到了——洪興柴灣揸人阿信和屯門牛佬,今晚要去旺角桑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