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了。”秦越人替他裹好傷口,“從今天起,你不再是任何人的奴隸。”他轉身對老板伸出手,“我的三百兩銀子呢?”
老板哆哆嗦嗦地捧出銀錠,卻在遞出時突然變招,袖中飛出三枚淬毒的骰子。秦越人反手甩出銀針,將骰子釘在房梁上,針尖竟冒出藍煙:“看來你還沒學乖。”
“饒命!”老板跪地磕頭,“小人有眼無珠,求秦大夫高抬貴手……”
“我要的不是銀子。”秦越人撿起青銅鐲重新戴上,“記住你答應的事:關了賭坊,改開醫館。冰兒,把青玄派的《金瘡秘典》留給他。”
“可是大哥哥,那是師父的心血……”
“醫書不該放在密室里,該放在救人的地方。”秦越人望向窗外逐漸放晴的天空,“阿柱,你愿意跟我學醫嗎?用離淵教你的毒術,去救更多的人。”
阿柱掙扎著起身,單膝跪地:“阿柱這條命是您給的,今后但憑差遣!”
賭坊外,百姓們聽說秦越人在救人,紛紛捧著藥草趕來。冰兒看著熱鬧的人群,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袖:“大哥哥,你說離淵會不會來報復?”
“會。”秦越人望著遠處的青山,那里隱約有黑影閃過,“但他們越是害怕,越說明我們走對了路。你看——”
他抬手接住一片飄落的桃花,真氣注入花瓣,竟在指尖開出一朵微型蓮花:“當越來越多人學會用醫術救人,離淵的蠱毒就再也沒有容身之處。”
戌時,賭坊舊址掛起“懸壺醫館”的匾額。秦越人在柜臺后整理藥材,突然聽見窗外傳來熟悉的輕笑——那是燕國那位戴金絲面具的燕王!
“秦愛卿,好手段。”虛影中的燕王揮了揮衣袖,賭坊廢墟突然燃起幽藍火焰,“救我的棄子,毀我的賭坊,還把青玄秘典傳給凡人……你這是在挖離淵的根基啊。”
“你錯了。”秦越人運轉周天真氣,火焰在他面前化作無害的螢火,“我只是在證明,真正的醫術不需要靠蠱毒維系。阿雪呢?她在哪里?”
“阿雪姐姐?”燕王的面具裂開一道縫,露出底下青灰的皮膚,“她呀,正在離淵的冰窟里,等著與你共赴黃泉呢。不過別急……”
虛影消散前,一枚冰棱釘在藥柜上,里面封存著阿雪的一縷發絲:“七日之后,昆侖之巔,破鏡重圓。若你不來,我就把她的魂魄煉成新的人鏡。”
冰兒撲過去抓住冰棱,卻被寒氣凍得直哆嗦:“大哥哥,我們去救雪娘子吧!”
秦越人握緊手中的破鏡碎片,碎片與冰棱中的發絲產生共鳴,竟在空中拼出離淵冰窟的地圖。他望向窗外的明月,想起長桑君的叮囑:“周天運轉,天人合一。”
“好,我們去。”他轉身收拾藥簍,鹿骨鏟上的火焰紋路與冰棱的寒氣相映成趣,“但不是現在。離淵想引我們入甕,我們偏要先織好自己的網。阿柱,從今天起,你負責教醫館的人辨認蠱毒;冰兒,你用寒蠱的特性改良凍瘡藥……”
“那您呢?”阿柱望著他腕間流轉的紅藍光芒。
“我?”秦越人摸出青銅鐲,鐲上“生”“死”二字突然發出強光,“我要去見一個人——那個在賭坊里用三陰傷筋散的幕后黑手,他袖口的朱砂菊圖案,我在燕國太醫院見過。”
子夜,醫館的燈火次第熄滅。秦越人獨自坐在柜臺前,望著掌心的陰陽魚圖案。窗外的細雨不知何時已停,一輪彎月爬上屋檐,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宛如一柄即將出鞘的利劍。
而在千里之外的離淵冰窟,阿雪望著掌心突然浮現的紅光,知道那是秦越人在運轉周天真氣。她輕撫過腕間的青銅鐲,嘴角揚起苦澀的微笑:“越人,既然離淵想讓我們共赴黃泉,那我們就偏要在黃泉路上,開出一朵救人的花。”
冰窟深處,長生鏡突然發出刺耳的嗡鳴,鏡面上的裂痕又多了一道——那是人間醫者的仁心,正在一點點劈開千年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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