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曉過年要打賞,畢竟是底下人,不打賞背地里做些什么也不知曉,但如謝家這樣的門第,也不過打賞幾百錢就夠了,哪里有二兩。
謝玉恒皺眉看著季含漪:“你哪兒來的銀子打賞這么多。”
季含漪低頭看著茶盞上的水仙刻花,聲音很平穩:“大爺不必擔心,是我的私房。”
一句話,將謝玉恒所有的話都堵在喉嚨里。
是啊,那是她的私房。
他第一回關心她:“你的私房不多,為什么不來找我。”
季含漪只是道:“大爺不用操心這些后宅的事情。”
清清淡淡的一句話,叫謝玉恒熟悉又羞愧。
是的,他記得他說過類似的話。
他說,后宅的事情便不要總是來煩他。
季含漪不愿與謝玉恒再說這些生疏客套的話,等初五老太太的生辰一過,季含漪便會離開了。
她依舊維持著兩人的體面又開口:“我書房還有些事情未做完,先往書房去了。”
謝玉恒忽的彎腰,他一只手撐在小炕桌上,擋住她起身離開的去路,他緊緊看著她,聲音里帶著些不平穩的顫音,平日總是冷清的人,眼里竟然帶了一絲祈求:“含漪,我們重新來過。”
“我們之間能不能不要這樣?”
“我知曉你心里還是有我的,你只是在意我對明柔的關心,明柔很快就走了,我往后日日回主屋來。”
“含漪,我們還能和從前一樣的。”
謝玉恒靠的很近,近的他的呼吸都快要撲過來。
但季含漪只覺得從心底生出股不適來。
她再也沒有法子接受這樣的距離,接受與謝玉恒任何一個親近的舉動。
她看著謝玉恒的眼睛,后頸微微后仰,聲音很輕:“大爺,我一點都不喜歡從前的日子。”
“我也一點不想要回到從前。”
“我們之間也不能重新來過了,大爺便當我不喜歡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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