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謝哥哥一直都不喜季含漪啊,謝府上下的都知曉的。
不對的,一定不對的。
她不由出聲小聲道:“謝哥哥,既然表嫂累了,就讓表嫂先回去吧。”
“上回謝哥哥不是說要給我帶我喜歡吃的梅花糕么,謝哥哥今日帶我去吃吧。”
李眀柔說著,又伸手往謝玉恒的袖口上拉了拉,聲音細柔,帶著她慣常撒嬌的聲音。
袖子上傳來力道,謝玉恒卻幾乎是在同一瞬間就看向季含漪的臉龐。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看到的什么,但哪怕季含漪臉上有一絲與從前一樣欲又止又難過的神色,他也會立馬推開李眀柔的手。
但季含漪臉上什么神情都沒有,她垂著眼簾,眼里甚至一點波動都沒有,無動于衷的仿佛與她無關
心里頭不知道為什么會冒出異樣的想法來,心涼的那一刻,他鬼使神差的朝著李眀柔道:“今日廟會里有猴戲,你想去看么。”
李眀柔聽謝玉恒這話,剛才不安心的一下子就雀躍起來。
她就知曉的,在謝哥哥的心里,自己才永遠都是最重要的。
她臉上立馬浮現出期待的神情,卻又很快低落下來:“那表嫂怎么辦?”
謝玉恒看向季含漪,想開口讓她一起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季含漪就已經抬頭開口道:“你們不用管我,在街邊放我下來,我重新叫馬車便是。”
季含漪是平靜的開口,可謝玉恒的臉上卻忽然一變。
他忽緊緊看著季含漪,聲音幾乎是從齒縫里出來的:“你又在怪我。”
“上回明柔是事急才放你在路邊,不是我故意那般做的。”
季含漪怔了下,倒是沒想到謝玉恒還記得這樣一件舊事。
那是她嫁入謝家的第一年冬日,那天亦是從宴會出來,李眀柔忽發惡寒,謝玉恒急著帶李眀柔去醫館,將她獨自放在了路邊。
那天,回謝府的路并不遠,她坐在雇來的馬車上,卻覺得那一路是最漫長的一路。
漫長到她覺得她那一生都了無意義。
她以為這樣的事情謝玉恒該是早就忘了的,他對李眀柔的照顧偏袒是深入骨髓的,是一件下意識就會去做的本能反應,但他居然還記得這件事,或許他心里對她是有那么一絲愧疚的。
但此刻他提出來,明顯不是愧疚,他如同從前一樣指責她不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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