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從資歷,能力,性情方面來看,劉瑞杰要是加入,對于我的計劃來說,增加了不止一倍的風險。
傅俆枕感受到了我視線中夾雜的遲疑,頓時明白了過來,他朝著遠處瑩光亮起的地方看了一眼,沖著自家小師弟擺了擺手。
劉瑞杰輕輕點頭,小跑著返回了那里和眾星捧月的向陽長老交換了一個目光,站在了最外側做防御姿態,行為迅速果斷,不帶一絲猶豫。
這家伙在他自家師兄們面前倒真的很乖呢,問都不問一下原因,就聽從了。
怎么沒見劉瑞杰在公司的時候,這么聽從我這個上司的話呢?
心中涌起了一股不滿,正想掰扯幾句,那個危機感卻又一次出現了。
轉瞬即逝,迅速異常的危機預感,我依舊沒來得及抓住源頭,而有所準備之下,這一次我卻也不是毫無收獲。
我確定了那種感覺出現的大致方位。
那種危機的感覺,在那一剎那,幾乎是同時的出現在三個地方。
一種是來自天空的壓迫,一種是來自地面那棵蒼天大樹的窺視。
還有一種,來自于河底下,這種感覺最是奇怪,一種帶著濃重的威壓,卻又像是散發著一種引導我靠近的熟悉氣息。
來自天空的那份壓迫,是最強烈的。從危機感產生的次數和程度來看,天空的方向即將到來的威脅性是最大的,但應該還有時間,足夠我做好應對。
按照常理來看,我應該優先處理這個危機。可不知怎的,心底有一個聲音告訴我,河面之下的那個,才應該是我真正要去的,最重要的地方。
左手的飛花微微的顫動了幾下,也不知是不安還是躁動,它似乎在提醒我注意些什么。我順勢看了看左手,之前只存在中指指節的一個小點的印記,現如今那一片的圖案已經變成了幾乎蔓延到我整個小臂之上的銀色紋路,像蜿蜒曲折的藤條,又像水波。
手臂上出現紋路的地方似乎還在微微發熱著。我忽然聯想到,這幾天多次出現的心神不寧和無端而起的怒氣,好像也和這個東西也有關系。
墨兒和傅俆枕一左一右,一個站在我身后,一個站在我身側,沒有催促,兩人目光都緊緊的盯著我。
他們都在等待我的決定。
不知何處而來拂過的一陣清風,幾乎鋪滿整個地面的大片綻開的彼岸花被帶的紛紛晃動了起來,宛若一片紅色的海洋,在瑩色光芒的閃映之下,美的驚心動魄。
我垂眸,將分散在外的意念收了回來,凝視著面前的河水。
優柔寡斷,從來不是我的個性。這里本就是我的主場,自然應該是,想做什么就去做,才對。
“陸淵澤!”我左手攥拳,頭也不回的開口。
做好決定的第一時間,我就想好了要如何布置任務。
危機感不是同一個地方來的,那最好的辦法,就是兵分三路,各個防守,分別應對。
“嗯”回應我的是帶著困惑的慵懶嗓音。陸淵澤像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整個人松松垮垮的,一點兒都沒有在危險之中的緊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