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當然知道,身份證上不都寫了嗎你這么問是什么意思啊?”應邊羽露出了一個“你看我像是傻子嗎”的表情,一臉的懷疑。
被我這么一打岔,她徹底放下了緊張,行自然了起來,許是被我淡定的模樣感染到了,她慢慢調整了坐姿,伸手將垂在臉頰一側的碎發往耳后撩去,眼神時不時警惕的看向周圍。
裝作不經意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果汁,應邊羽探查外界的行為掩蓋在一些小動作里,不再那么引人注意。
遠處我的三道視線依舊沒有移開,很有存在感在我身上,一直緊盯沒有半點松懈,看得人不舒服極了。
就在此時,我放在桌上的手機屏幕忽然亮了起來,三秒過后,屏幕又自己滅了。
我神色一暗。
這是信號,說明,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這個時候,我周圍的人會一一隱去,按兵不動,這是讓我自己小心的意思。
“我也不繞彎子了,我,之前巧合的碰見了一對中年夫妻,也是本市的。他們倆和你的樣貌,簡直是如出一轍。”我拿起桌上的手機,劃開屏幕,將方才的電話記錄刪去,沉下臉說道。
正在喝果汁的應邊羽一頓,眼帶驚喜的問,“你碰見我爸媽了?”
我抬眼,默默放下手機,神情嚴肅了起來,是前所未有的鄭重,“不,我想,應該不是。”
“”應邊羽等著我的后話,沒有出聲,攥緊杯子的手指,顯示著她情緒上的劇烈波動。她能從我變化的態度中察覺到一些異常,有剛才那么一出,她已經不敢再將我的話當成是玩笑了。
我注視著她的雙眼,“因為這對夫妻,前幾天因為一場意外,雙雙離世了。”最后幾個字,我一字一頓。
嚴肅的談話氛圍引起了一直關注這里的那些人,更加嚴密的注意。有細微的高跟鞋聲,穿插在周圍那些人細細碎碎的談論之中,逐漸向我這邊靠近著。
應邊羽暗暗往邊上一瞟一眼,她也發現了逐漸靠近的那位女侍者,放下杯子,她語速極快的問道,“你想說什么?”
我對她的暗示不為所動,“不僅是這對夫妻,連同他們一家,甚至八九十歲的老人,下至二三十歲的年輕人,幾乎都死了個干凈,只剩下了一位和你年紀相差不多的小伙子。”
女侍者停在了半路,足夠聽到我們談話的距離上,沒有再繼續向前,神色也是忽然一變。她應該是聽到了我們的談話,有些糾結,要不要在這個時間上來打擾,這有違她的職業素養,和她所扮演的身份背道而馳。
趁她糾結的時間,我和應邊羽的對話依舊在繼續。
“所以”應邊羽看著我,神情略帶擔憂。她不明白,我為什么不分場合的,要在這里說這些。
當下的環境,算得上是危機四伏,在明顯被人監視的情況下,我卻依舊口無遮攔,明顯是在火上澆油,故意將自己暴露在這種環境之下的。
“我這里有那個小伙子的照片,你看一看。”我拿起自己的手機往她面前一擺,特意選了個最近的那位女監視者看不到手機界面的角度。
此時,那位女侍者身上的通訊設備貌似響了,應該是開成震動模式的手機,她從口袋里著急忙慌的摸了出來,接著瞅了我們一眼,迅速后退,跑到遠處接了起來,半點都不敢怠慢。
看樣子,是他們的上面有人在下命令了。
我假裝沒有看到這個人的奇怪行為,而是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這才慢吞吞的開口,“這個人眉眼之間和你有著五六成的相似。這比例其實并不算高,所以一開始我也沒往這方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