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進來的時候倒是沒注意,這會兒,我終于是知道了,這位王副總監的全名,他叫王紀單。
兩人工作時,狀態都十分專注,特別是那位給我第一印象十分活潑的應邊羽,進入到工作狀態的她,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很沉靜,面無表情之下,那份專注讓她周身的氣壓,都似乎低沉了不少。
而這另一位王副,雖說手上有著些許小動作,似乎是犯煙癮的焦慮模樣,卻還是強制壓下那種渴望,緊擰眉頭,框框的搗鼓著電腦里的文件。
這辦公室的環境還算不錯,場地大,人卻不多,靠近窗邊還放著一些觀賞性的綠植,點綴得恰到好處。而我身后左側,擺著一個大型的復古式時鐘,下方的擺錘,時不時的響著,記錄著時間的流逝。
面前這些沒營養的空詞,看的我有些百無聊賴,不知不覺的開始犯困。
秦總監一開始的話是打算將我放養,而這位王副總監對我的工作安排,顯然也遵循了總監的意思。說是讓我自己先熟悉下部門的項目,但我手頭的這些資料,都是已經結束的歷年成果展示,完全沒有需要用心思考。
曾經在工作狀態的我,看的紙稿都是些極端的大事,一筆一劃都是血淋淋的。無論是結案文書,還是審問記錄,每個字都需要反復推敲,那會兒基本精神都是高度緊張的,而在這里,忽然看到這種一大段的廢話,精神放松開來的同時,昨天沒睡好而引發的困意,便逐漸涌現。
思緒飄遠,我忽然回想起昨天那個詭異的,如同連續劇一般的夢境。
那個夢的內容接連上一天的夢,劇情是持續的,恰到好處的無縫銜接。或者,更準確的來講,我更應該將這種連續的模糊夢境稱之為我已經出現松動被封印的記憶里的小片段。
在那個夢的開始,我感受到的依舊是四肢傳來的冰涼束縛,唇上有手指摩挲的觸感,而耳邊傳來了輕輕的嘆息聲,氣息噴灑在我的鼻尖,那人的臉離我很近。
這嘆息,好像在惋惜什么,又好像是妥協退讓了。
而下一刻,我就感覺到了自己腰側扶上的手掌有了新的動作,衣服下擺被掀起,那只手帶來的冰涼感直接傳導到了我的皮膚上,我下意識的一縮身體,卻很快又被那只手攬住了腰,禁錮在懷里。
四肢上的那種束縛的力道“呼”的一下牽引著我的肢體動作,最終,我和那人形成了一個奇怪的環抱姿勢,那人一手攬著我的腰,一手壓著我肩膀靠近,手掌搭在我的后背附近,而我手腕處的那種力量控制著,回抱住了那具身體。
像是兩人情投意合,抱在了一起那樣,可我渾身都不太舒服。
那種被強制著行動,像是提線木偶般的感覺,一點都不好,十分糟糕的感覺。
“很快,就結束了。”我聽見耳側傳來的聲音,溫和纏綿,像是在對待什么珍寶一般的語氣。
可那人的行為,卻一點都沒有顧及我意愿的意思。原本那只停在我腰上的手逐漸往下,而壓著我肩膀處的手掌順著我的脖子向上,最終,掌心托住了我的后腦勺,迅速壓向前,那股灼熱的氣息,再次逼近。
這起先只是一個溫和的吻,停留在表面沒有下文,直到我的下側唇瓣被咬了一口,我因為吃痛張開了嘴,被那人看準時機深入,最后,變成了深吻,氣息交融。
那種即將窒息的瀕死感讓我眼前都黑了下來,就在我即將喘不過氣來的時候,那人停了下來,轉換陣地,攻向我的脖頸。我從沒覺得自己怕癢,這會兒卻覺得被觸碰過的地方異常的難受。
沉重的呼吸音,并不只有一種,雙方的氣息都亂了。
>;感受到對方已經往危險地帶摸索去的手指,我忽然渾身一抖。“等,等一下……讓我看看你,好嗎?小……”在這種十分曖昧的氛圍下,我再一次開口,態度卻并不是我以為的那種堅決的抗拒,反而,語氣里有些動搖,像是妥協了,又像是想通了什么一般,堅決又果斷。
我聽不清自己說了什么,最后模糊的那個音節,應該是在叫對方的名字。
夢里的我,好像,是認出那人了。
我的雙眼自始至終都被蒙著,應該是什么綢緞之類的東西。顯然是對方不想讓我知道自己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