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洛顯然是沒有講清楚的意思,道歉的很誠懇,態度真摯,悔意深刻,但對于這句道歉所針對的具體事件,卻模糊不清。
似乎從對話開始,她就有意模糊了所有事件。
確定了她的本意沒有問題,我也不想在這種小事上糾結,直接打斷道,“你不必道歉,既然這件事你沒有參與,那,這就和你無關。”
總的來說,俞洛和這件事的關系是不大,我也并不打算計較她的知情不報。
從俞洛和我的問話的態度上判斷,顯然她對我的事是足夠重視的。
那么,我也沒有理由拒絕一個能力強勁,又一心向著我的伙伴。雖然這個同伴,貌似對我懷著別的心思,但這也無傷大雅,只要沒做的太過分,沒必要鬧得不歡而散。
我打算輕輕揭過,但俞洛似乎并沒有打算放過她自己,依舊在鉆牛角尖,“可,她是因為我,才這么做的。是她誤會了,還因此,牽連到了你,我該道歉的。”
這回,俞洛倒是說清楚了道歉的原因。
是我最不想面對的那個原因。
感情這種東西,是世上最復雜,最難弄的,前世,我在人間見證過那么多悲歡離合,愛恨情仇,即使不是親身經歷,我也深有感觸。
我原本只以為自己只是沒有對他人動過那種感情,現在才發現,我對感情的抵觸,似乎比自己想象的更深。
前世,我就不打算接觸這種復雜的東西,而現在,也并不準備改變自己原本的想法。
我輕嘆了口氣,偷換概念的開導了起來,“要這么算的話,你也是因為聽到了一些論,才去闖那個危險的地方的。而那些論的源頭,是我。別道歉來道歉去的了,就當,兩雙抵消吧。”
許是俞洛聽出了我話語中潛在的意思,我并不想討論兒女私情這種問題,于是,她也沒有再堅持,順著我給的臺階下了。“好。”
談話的氛圍,越發凝重了。
桌上的茶已經涼透了,點心都沒有動過,而此時此刻,顯然是沒有人再有心思悠閑的去吃這些點心的。
“你來到人界,要查的,是那個詛咒”我又問。
“你怎么知道的?”俞洛似乎沒料想到我能猜出她的任務,驚訝絲毫沒有掩飾的展現了她的臉上。
我勾唇一笑,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這世間,大的能驚動神族的事,也無非就那么幾件,你并沒有在我面前掩飾什么,結合你這些天的所作所為,猜出來也不是什么難事吧。”
俞洛十分捧場,順勢贊揚了一句,“也對,你對任何事,都看的很透徹。”
這句話似乎有別的意思,可當我看向俞洛時,她卻已經掩去了眼底的情緒。
她不想讓我看出什么。
在情緒掌控方面,我研究的時間并不算久,雖然讀研時的老教授都說我很有天賦,但顯然這種能力,也必須得依靠實物,我并不是隨時隨地都能準確的判斷出所有人的情緒的。
沒有敏銳的洞察,抓不住一閃而逝的情緒,我就什么都看不出來。
這回的談話,我沒有將意念力播散在空中。是因為神界的經歷,讓我意識到,從前的熟人,比我想象的更多,分布的更廣。如果我在人間繼續使用之前的那些能力,那么,被人戳破身份的時間只會更加提前。
我從前樹敵不少,雖說有些并不是我有心得罪的,但視我為仇敵,恨不得殺之而后快的人依舊不在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