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在仙界那些年學過的,并不是什么很高深的術法。
在朱懷闊的腦補之后,他現在已經沒膽子對我隱瞞任何事了,自然是知無不,無不盡,也一樣不敢猜忌什么。
自發而成的恐懼,往往是讓人最好拿捏的地方。特別是那些由于自己心虛,做了虧心事而產生的恐懼。
正好利用一下他現在這種心理。
“知道了,你最好將今天所見的一切都忘掉。”左手抬起勾勒的瞬間,我語氣平靜的警告著,連眼神都沒有再分給那仍然低著頭的朱懷闊。
“是,大人,明白了。”在我軀體消失之前,聽見了朱懷闊鄭重的回答。
眼神都不敢抬一下,他是真的很害怕,又或許只是鄭重其事,不敢違抗。
我真是越發好奇他到底在腦補些什么了。
由印記所觸發,心念所動就可到達,比傳送法陣不知快了多少。腳尖再次觸碰到實地的時候,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
四周的溫度低的嚇人。
入眼是一片遼遼無際的冰原,寒風凜冽,刺骨冰寒。就像人界的北極川,像是從未見過太陽那般的極夜。
這是,什么地方?
神界嗎?
神界怎么會有這么荒蕪的地方?不應該四季如春,永晝明亮嗎?
我的疑問才剛從腦中閃現,掃視周圍環境的目光,就看到了不遠處那個熟悉的背影。
是俞洛。
她正頂著寒風向前,似乎是要到風的盡頭去。而越往中心去,周圍的阻力也就越發增大,那風里不知道裹挾是什么,我能清晰的看到她在外的皮膚上已經有了不少的刮傷,軀體周圍彌漫著一層淡淡的血霧,她一步一步走的十分艱辛,步履蹣跚,似乎下一秒就會倒下似的。
她似乎并沒有注意到我的出現,依舊專心致志的往里面沖。
這狂風陣陣,距離還那么遠,她根本聽不見我的聲音,我也沒白費功夫,放棄了通過喊叫引起她的注意。
眼看著又向里了幾步,我來不及考慮為何她要自尋麻煩往那風的深處走,而不做絲毫防護,急忙上前幾步,想要追上她。
我處在的位置只是冷風不停的吹拂,還算是軀體能夠承受的程度,而再往里面進兩三步,就能看到夾雜著雪花的一段,顯然那是第二重的壓力。再到后面更靠近中心處,風里裹挾的是堅硬的透明物體,似乎是冰雹的模樣,在后面想來應該就是她的目的地了。
俞洛現在所處的位置,就在那冰雹的進口了。
我本以為我的進入會同俞洛一樣,承受著風把我向外推的阻力,承受著的周圍那些肆意飛舞的冰雪,不低于暗器的銳利而搞得遍體鱗傷。
可就在我踏入第三片區域的時候,在第一片冰花擦過我軀體的時候,時空在剎那之間,停了。
是怎么回事?
前面不遠處的俞洛因為這忽然驟減的壓力,腳步踉蹌了一下,我急忙上前扶住她的一側胳膊。“你沒事吧?”
滿臉錯愕的俞洛,扭頭看到我,先是一愣,緊接著眼里閃過欣喜,而最后卻是眉頭一皺。“你怎么來了?”
我并沒有頂著自己的臉,但俞洛還是認出了我。我沒覺得意外,因為這張面孔,曾經我在她面前用過的,就在不久前,四神會聚的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