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覽山半直起身,改為半跪。
緊接著他腰間儲物之器銀光一閃,手中便多了什么。
速度太快,我聽見破空聲側目時,只看到一陣碧光劃過。
那柄長劍,又一次架上了我的脖頸,觸感微涼。
“啊!”我驚呼出聲,想回身往邊上退,避開劍光,卻被身側而來的手掌握住了另一側肩膀。
肖覽山面對著我,右手握劍,左手抓著我的肩,面無表情。
頸間傳來些許刺痛,應該是劃破皮膚了。
我頓時坐倒在地上,維持著半側身的姿勢,不敢再動彈。
好啊,終于是出手了。
撐在地上的手被衣袖蓋住,我稍稍一引,便在第一時間,將血跡替換。
那血,也派上用場了。
肖覽山眼看局面不得控制,便一定會出險棋。
這也是我的目的之一。
讓小愿這個身份,死在他手里。
所以剛才我才會第一時間,就站在他最近的位置上。
這樣他一動怒,慌不擇路之下,就會將我作為第一目標。
“肖卿,這是做什么?”虎王將撐在額頭的手放下,瞇起眼問。
“屬下所句句屬實,若是因為他的存在,讓王上懷疑屬下的忠心,那屬下就將他殺了,這樣,就沒有人,能夠威脅王上的權位了。”肖覽山字字鏗鏘。
話一出口,眾人皆驚。
他手上的動作,卻已經結束了。
橫著一抹脖子。
然后就沒他的事了,收劍回身,對虎王再次跪拜。
出乎意料,卻在情理之中,是肖覽山會干出來的事兒。
他一收劍,也就順勢放手,我倒地。
“砰”的一聲,肖覽山沒有再給我一個眼神。
等著我被放血而死,很殘忍的做法。
和案子的手法一模一樣。
感官會一點點的消失,聽覺還在,它會是最后消失的感官。
之前的那些人,也都是這么死的吧。
他動手的部位,我猜到了,自然也早早的做好了應對策略。
接下來,躺著演一具不甘心死的尸體,就可以了。
沒有人會過來救治。
我很清楚這一點。
虎王表面上應該來關心我這個“外甥”,但,他卻沒有那么做。
沒有叫醫官,也沒有人敢上前來探查我的情況。
在虎王的默許下,就那么靜靜的等著我咽氣。
因為,這才是對他最有利的。
經過了這么一場鬧劇,他唯一能得到的好處就是,徹底將我這個前朝的隱患去除。
所以,他也懶得演了。
現如今朝堂之中,這些文武大臣已經迫于他的威壓,沒人敢說他的不是。
只要對外宣傳說是暴徒所為,救治無效,朝堂之外的那些人,就更不敢說什么了。
長久的沉寂。
大灘血跡緩緩流淌,手掌蓋不住動脈破裂而引發的大出血。
我張口裝作發不出絲毫聲音的樣子,滿臉不可置信側目看著肖覽山。
眼角淚水滑落。
最終,我緩緩閉上了雙眼。
沒有人來收拾我的軀體,或許是虎王為了震懾臣下,故意而為吧。
反正于我而,也沒有什么區別。
我已經殺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