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像是一個即將死去的父親,對孩子的期望。
親族造反,作為一位手握重權的父親,自是希望他的孩子,能活著。
無論是否討回原本的權利,無論是否追回他的地位,只希望他,好好的,活著。
可我知道,這是假的。
小愿的親生父親,那位妖族曾經的王,就算是傳遺,也不可能會對著,一位來歷不明的,居心難測的仙族。
“我知道了。”
我仿佛,還沉浸在被信任之人背叛的痛苦之中。
蹲下身,像是在低聲哭泣,將整個人都埋進了陰影里。
我握緊的雙手,將印章攥在胸口的位置,低頭掩蓋住余下的動作。
肖覽山側身,離開視線,低頭默哀,算是處于禮貌。
而他眼露的同情之色,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同情我的遭遇。
這個時候,肖不會緊盯著我。
是個機會。
可以把那印章,換下來的好機會。
就算是在人間,想仿制一個物品,造一個相似的贗品,只要有圖紙,也不需要花太久的時間。
而在妖界,這就更簡單了。
妖族術法中,一個鏡像訣就可以解決。
可難的是,我還不確定。
我不了解現在的世間,也包括現在的妖界。
我在這里施法,會不會觸動什么神界設下的限制?
我略微放松攥緊印章的手。
還是算了,太冒險了。
后面再找機會吧。
“需要我怎么做?”
我說著,已緩緩站起身。
抬手從面中拂過,像是在擦拭眼角的淚水。
我依舊背對著他,一手虛握著那個印章。
“我幫你報仇,讓那些人,得到他們應有的懲罰。”
背后肖覽山的聲音靠近了些,像是在我身后貼耳說的一般。
耳邊的話,帶著些許蠱惑。
誘惑著懵懂的人兒,沉入深淵。
像是有一陣清風拂過耳邊,涼意沾染,逐漸從后頸蔓延到全身。
有些不對。
室內,門窗全關了,又施加了屏障,哪來的風啊?
可這時,已經來不及了。
我好像,不受控制了。
“好。”喃喃自語般應下。
我像是魔怔了似的,視線無法聚焦,神情呆滯。
眼前的畫面,逐漸開始模糊,像是散光的那種世界,只有色彩,只有輪廓。
我看不清細節,就算近在咫尺,我也只能看到模糊的光影。
“去床邊坐下,等會兒,照著我說的做。”耳邊聲音回蕩著,他分明不在我身后,聲音卻似乎近在咫尺。
我手腳僵硬,走向剛才的床鋪邊。
“是。”出口的聲音,中規中矩,不帶一絲情緒。
我眼前的人影也很模糊,但我知道,那是肖覽山。
肖覽山輕笑出聲,揮手撤去屏障,推門往外。
他這是不放心。
故意引我情緒起伏,好趁虛而入,給我下了木偶訣。
倒是謹慎,以防萬一。
怕我反悔,破壞他的計劃,是吧。
木偶訣的效果,只有一種。
絕對服從。
我可以有自己的思維,有自己的所見所感。
視力受影響,較模糊,但聽覺,卻沒有一點影響。
而,只要他開口,我就會服從他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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