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挑眉。
承認的也太快了。
看開了?
對面的孫眼神空洞,像是神游在外。
他現在的注意力,并沒有在審訊上。
就好像他是悠閑的在咖啡廳里喝茶,合理中透著詭異,與審訊室,也格格不入。
恐怕接下來,交代作案信息的詢問,不會輕松。
難啃的硬骨頭嗎?
這樣也好,第一次見證審訊,就是這么難審的人,對小唐后面自己審訊也有幫助,典型的好例子。
體會過地獄模式,簡單和基礎模式,就會容易許多。
“說說過程吧,你是怎么殺害這三個女子的?”我接著問,用的也是常規邏輯。
“我造了一個機關,裝上合適的器械,幾番操作之下,能夠直接將人的頭顱砍下來。”孫衛關的話,很平靜,就像是在說自己每天吃了什么菜一樣。
有關機關和器械的部分,我又詳細詢問了,他也答的非常的快。
所有細節都對得上,的確是他自己操作的,sharen也是他執行的。
若不是,在他記憶里看到了肖覽山的出現,或許旁人真的會以為,所有案子都是他一個人臨時起意,獨自完成的。
可,我們發現了他有同伙,盡管他在這場審訊中,從未提到過有幫手。
他說的所有話,都只承認了他自己的罪行,悄悄隱去了另一個人的存在。
至于所有受害者是不是都由他親手殺死的,所有案子是不是由他單獨完成的,還得抓到另一個從犯,才能下定論。
就當我以為,他是真的沒打算抵賴,已經認識到自己犯的罪,想要交代所有事情的時候,卻遇到了阻礙。
“這三位女子和你有什么關聯?你為什么選擇殺害她們?”我的詢問聲依舊平靜,沒有什么情緒起伏。
知曉他的動機,也是例行詢問。
雖然通過心獄,我大概已經猜到了他的動機,不過還得由他親口承認,才能當做呈堂證供。
無論是什么情況之下,都必須要確認這一點,才能把整個案子的邏輯完成閉環。
就算找到了決定性的證據,就算是在現場目睹了兇手sharen,也必須要有合理的sharen動機,案子才算結束。
“沒什么原因,就隨機挑的。”孫衛關低下了頭,像是不想讓我們看到他的表情。
他的回答,也第一次帶上了些許情感。
不是愧疚,而是一種無所畏懼。
就像是在說“我都已經把他們殺了,你們能拿我怎樣,不就是還一條命嗎。”的那種狂妄。
但我知道,他是在替另一個人隱瞞。
那個挑撥他犯罪,卻又隱藏在所有事件之外,還有機會可能游離于法律懲戒之外的人。
“你說不說實話,罪責只會更重。”一旁的小唐突然插話,義憤填膺。
我余光看了他一眼。
身旁的小唐,已經聽的滿臉怒容,目光銳利的盯著對面的連環sharen兇手,他沒有握筆的手緊緊握拳,整個人都好像在發著抖。
已經氣的不輕了。
或許是因為剛才的審訊都很順利,讓小唐覺得自己已經回憶起了這項技能,掌握了審訊的關鍵,才突然出聲加入了這場審訊問話。
從一般的審訊機制上來說,他的話并沒有錯,既不違規,也沒有什么指向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