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吳叔點了點頭,接著便同妹妹一同走進了基地。
這個基地,當初是我和辭安一起選定的。
位置處于市中心,但又并不是最繁華的那一處。
所謂,小隱隱于林,大隱隱于市。
處于喧鬧地帶,也能更好的隱藏我們。
整個基地并沒有掛牌,從外部看來也只會以為是一座私有住宅,頂多就是買主神秘了些。
距離我們倆辦公的地方近了些,我聽見有暗暗討論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他說的是真話嗎?”是星婷的聲音,夾雜著滿滿的困惑。
“從他的表現來看,他沒有說謊。”蔣維欽語氣平淡。
“說謊時,大部分人都會有一些通用習慣,就例如,頻繁的舔嘴唇、拉衣角、眼神飄忽、會避免接觸審視者的目光,還有說話時的語速變化等等。”
“可是,從他進來到現在,說了那么久,即使有時候,因為情緒激動,有一些話在反復,但是他說的所有事情,都很連貫,整體邏輯上沒有一絲一毫的錯處。”我聽見小蔣的聲音在繼續講著。
在解釋專業性的一些事情的時候,他總是有一種像在背書的既視感,有點死氣沉沉的。
一個在心理學上有很高造詣的側寫師,在我原本的想象里,這樣的一個形象,應當是一個很有情商,說話、做事都能夠極其恰當,又惹人喜愛的。
但是小蔣,卻和我想象中截然相反。
當初第一次認識他,是因為一個案子。
我當時和辭安正在追查,剛開始接手上面派下來的案件,也是個比較棘手的,連環的sharen案件。
兇手專挑五六歲的小孩子下手,手段極其殘忍,引起了社會公憤。
因為社會影響惡劣,容易造成恐慌,上面勒令立即結案,于是我們也追查的特別急。
在推測出,那個兇手再一次犯案的目標后,我就率先趕了過去。
那會兒,小蔣已經在兇手犯案的現場,是他救下了那個孩子,同時,也報了警。
我趕到的時候,小蔣正在安慰那個受了驚嚇的孩子。
雖然他的安慰很木訥,引得的那孩子哭的更厲害了。
于是乎,他差點被當成兇手的從犯,被那些警官帶走關押。
我到達之后,就插手,出示文件,接下了這個案件。
后來,結案詢問的時候,小蔣用一種極其死板的口吻,進行了一大段精彩的推理。
他講述了,他從蛛絲馬跡上發現了這個兇手,要殺害的目標,然后又調查,推斷出了兇手下一步會犯案的地點,接著迅速趕到了現場,最終,也成功救下了那個孩子。
我當時就覺得,這孩子有意思,也有能力。
當即就和辭安商量,直接將他拉入了伙。
除卻他這不太高的情商,他的智商倒是高的離譜。
我突然想起了,之前學生時代一位外籍教授的口頭禪。
上帝給你關上一扇門的時候,就一定會打開一扇窗。
畢竟,所有人都不可能是完美的,總有些缺憾,才能算是一個完整的人。
想到這兒,我輕笑出聲。
“審問的怎么樣了?”我開口的同時,也已經走到了他們面前。
巨大的審訊室面前,有一面單向玻璃,小蔣和星婷就站在那外面,里面是辭安和那個新來的法醫。
“銘姐,你回來啦。”星婷回過身,笑著對我打招呼,語氣中滿是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