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你一我一語就反映出了一個問題。
兩個人已經統一戰線了。
并不會因為某些人的哭哭啼啼,能把這件事情糊弄過去。
崔娟眼淚都嚇得憋回去了。
一時間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理由為自己辯解。
“你都覺得過分,那我讓胡子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過分吧?”
賀霆還是那副好說話的模樣。
魯朝陽臉上笑瞇瞇,心里mmp。
他們兩個什么時候關系這么好了。
可吃一塹長一智,他也學聰明了。
在農場里,一把手還是賀霆,傅庭生就是個戀愛腦,最近一心想著如何討好宋甜甜,連農場的事兒都不管。
好在他當時沒有表露出要投靠傅庭生的意向,否則,他恐怕也是麻煩纏身。
人生在世全靠演技。
世界本來就是一個草臺班子,他們相互遷就著,能看過眼就行了。
沒必要太認真,從而委屈自己。
“那是當然了,有什么矛盾可以揉碎了說清楚,不能因為一時的沖動,就這樣折磨對方。”魯朝陽也加入了和稀泥中,“胡子衿受了委屈,該討回公道。”
崔娟等人徹底絕望了。
她們終究是把感情錯付了。
魯朝陽也是個墻頭草,虧她們這般崇敬,還把他當做偶像
小人。
卑鄙。
無恥。
不得好死。
“阿嚏。”魯朝陽覺得鼻子好癢,沒忍住打了個噴嚏,目光落在四個如喪考妣的女知青身上,眸色深深。
崔娟等立馬低頭。
“胡子衿,你可以動手了。”賀霆自然不理睬他們的眉眼官司,把主動權交給了胡子衿。
徐秀娟也在勸她,“胡子衿,磨蹭什么,還不快動手?”
這么多人幫她,胡子衿心底生出一股勇氣。
接過推子,緩步走到了崔娟面前,手里都推子其實生了銹,看上去并不鋒利。
但崔娟卻莫名頭皮發麻。
本能喊道,“胡子衿,你敢剃我頭發,我不會放過你。”
胡子衿握著推子的手微微抖動,崔娟發現了這一點,立馬氣勢更囂張,“賀團他們又不能天天給你撐腰,所以立馬收手,我可以既往不咎,要不然,我讓你……啊……”
一聲慘叫在黑暗中響起。
眾人齊齊看來,只見無表情的胡子衿忽然化身冷酷的劊子手,手里的推子直接插進崔娟的頭皮。
鮮血順著她的面頰流下。
她卻視若無睹,繼續操控推子,面無表情推掉精心保護的頭發。
徐秀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她還是太低估了胡子衿。
以為她是個被人欺負的小白兔,沒想到小白兔長著一口獠牙,必要的時候,會驟然撕下惡人的皮。
魯朝陽捂著臉,偷偷換了個方向,小聲對賀霆說,“賀團,這小姑娘騙了咱們呀。”
這娘們是個狠人。
要是控制不住力道,不得把崔娟給扎死。
“兔子急了會咬人。”賀霆面不改色,他覺得胡子衿這般就挺好的。
沒有依靠的女同志,只能靠自己。
希望她這一次能夠徹底幡然醒悟。
魯朝陽真想呵呵兩句,心想,還不是有你撐腰。
寂靜的夜里只有推子嗡嗡的聲音,沒多久,四人也變成了陰陽頭。
胡子衿終于把心里的一口惡氣給出了。
她還是那副生無可戀的模樣,但語調歡快不少,“賀團,魯主任,謝謝你們。”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