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滿臉不敢置信,賀霆嚴肅開口,“謝謝你對我的欣賞,但我真的結婚了,剩余的飯菜還請你幫我盡快送上桌。”
“對了,再幫我炒兩道能帶路上吃的。”
他沒覺得徐秀蓮不矜持。
勇敢表達喜歡的女同志很了不起。
而且他也能猜想到徐秀蓮對剛見了一面的男同志,就表達愛意的原因。
她遇到了麻煩。
這個麻煩需要通過結婚解決。
這是當下普遍的社會現象。
賀霆不做評價。
也不參與。
徐秀蓮滿臉失落,強顏歡笑進了后廚。
老徐頭見女兒耷拉著腦袋,一副被霜打了的樣子,“被人拒絕了?”
知女莫若父。
女兒眼珠子亂轉,他就知道心里想什么。
剛眼睛都快長人家男同志身上了,這不就是看上了嗎?
傻孩子。
看上就一定能成為夫妻嗎?
再說,他又不是干不動,不需要女兒撐起門庭。
“爸,這么周正的男人竟然結婚了,世道不公呀。”徐秀蓮要得出不多。
就想要找個力氣大的,長相周正的。
和她一起組建家庭,守住他們家的小飯館。
別看小飯館現在有人罩著。
掛了個國營小飯館的牌子,但有不少人打她家的主意。
不想被人牽著鼻子走,就得自己主動跳出死局,爭出新的天地。
“你都說他長得周正,結婚也不稀奇。”老徐頭看得特別開。
當年他在一眾師兄弟中脫穎而出,還是因為長得好看。
大高個,精神飽滿。
又肯花心思照顧小師妹。
要不然,他這會可能回老家,頂著烈日種一畝三分地呢。
“爸,我可是你閨女,咋能潑冷水呢?”徐秀蓮傷心著呢。
要不是他們家被虎狼盯著。
她能不要臉的跟陌生男人表白。
誰不想過安生日子。
“好好好,爸跟你道歉。”老徐頭看女兒嘴上能掛油瓶,趕緊麻溜認錯。
就在他們要開口說話時,飯館的竹簾子被挑起,彎腰進來一個穿著一身的確良制服的男人。
頭發跟牛犢子舔了似的。
臉上像是擦了一層蛤蜊油。
明明是個年輕好看的后生,卻弄出了油頭粉面的感覺。
要是徐秀蓮來自后世,便能想到豬剛鬣這個詞。
給人感覺很油膩。
“秀蓮,給我來一份溜肉段。”男人笑容滿臉,時不時還要整理一下上衣口袋。
仔細看的話,竟然別著一只英雄牌的鋼筆。
賀霆余光瞥了一眼,便繼續扭頭看向窗外。
后廚的徐秀蓮腦子一下子炸了。
這個畜生怎么又來了。
煩死了。
成天把她的名掛嘴上,整的他們好像有多熟似的。
“你在后廚待著,我去會會這個黃鼠狼。”老徐頭手里的炒菜勺子都按捺不住了。
要不是外面有客人,他真想給對方一勺子。
把他打回娘胎。
“爸,你小心點。”徐秀蓮秀眉爬上擔憂。
來人就是小無賴。
仗著家里的大哥當秘書,把他安排到鎮政府檔案局當檔案員。
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了。
天天跑來蹭吃蹭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