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岳見他資質尚可,便收他為徒。
直到后來四主會盟,劃定疆界,北齊、南唐、西梁、東越四國鼎立,這場持續了三年的內戰才終于結束。
嘉王朝也自此徹底覆滅,會盟的那一年,被定為四君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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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四君十年,天下太平了些,官道貫通,各個關卡也互通往來,商旅行人再無阻礙。
也就是二十五年前,柏憶安向師父凌岳告假,回到了岱山。
他給父母立了牌位,建了衣冠冢,讓爹娘的魂魄能安安穩穩留在族人身邊。
那時候,大伯柏語天已經病危,沒過幾日便過世了。
大伯家的獨女柏憶寧,十六歲就外嫁到了安慶郡的珠城,得知消息后也專程趕了回來。
柏憶安見堂姐才四十歲,就已經做了祖母,不由得感慨時光飛逝,年華似水。
而柏憶寧看著快三十歲的堂弟,也連連叮囑他,該早點成家了。
至于二伯和三伯兩家,自從戰亂時分開后,就沒了音訊,哪怕戰亂結束,也再沒見過面。
這么些年來,守著柏家祠堂的,就只剩五叔柏語然一個人了。
如今柏憶安再回岱山,五叔公柏語然已然是垂垂老矣。兩人坐在一起,嘮起家常。
柏憶安問及二伯和三伯的消息,柏語然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還是杳無音信。
又說起自己的兒子柏憶泰——也就是柏憶安的堂弟,如今也已年過四十,在鎮上做木匠活計;
大孫子柏東晟今年十八歲,兩年前就去岱山派拜師學藝了。
聊了許久,柏憶安起身向五叔公告辭,回到客棧帶上歸鶴,兩人徑直往鎮子外十里處的山坡而去。
到了地方一看,只見山野間整整齊齊立著一片石碑,都是柏氏族人的陵寢。
柏憶安帶著歸鶴走到山坡半腰,一座石碑前停下,碑上刻著“先考柏語浩府君、先妣柏門俞氏,孝子柏憶安泣立”。
柏憶安從馬車上取下酒壺,緩緩將酒灑在碑前,又擺上早已備好的四色果品,這才慢慢跪下,聲音有些沙啞:
“爹,娘,你們的安兒回來了。
我一切都好,原諒孩兒身在江湖,身不由己,沒能常來守著你們。
如今我收了歸鶴做義子,特意帶他來認祖歸宗,他是你們的孫兒。
等將來我百年之后,歸鶴會把我葬在這里,永遠陪著爹娘,再也不分開。”
歸鶴也跟著跪下,學著柏憶安的樣子,對著墓碑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
寒冬的風刮過山坡,草木發出輕微的聲響,像是在回應這父子倆的話語。
柏憶安望著墓碑,思緒萬千,但他心里清楚,路還要繼續往前走。
等兩人返回鎮上的客棧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歸鶴吃飯的時候,把前一天跟著義父去祠堂、去山坡祭拜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棲霞,還小聲說道:
“我看義父心情不太好,他還說等他百年之后,我要把他葬在那個山坡上。”
棲霞左右看了看,也壓低聲音:
“這里是義父出生長大的地方,而且五叔公也年紀大了,人老了的時候,難免會想這些……”
“義父不老!”
歸鶴聲音小小的,卻很認真地糾正棲霞,
“義父才五十五歲。”
“好好好,義父不老。”
棲霞被他護著柏憶安的樣子逗笑了,
“是我說錯了。
不過義父或許是自己覺得歲月不饒人,才會說那些話。
他那么疼你,你要是天天開開心心的,他自然也就心情好了。”
“真的嗎?”
歸鶴歪著腦袋想了想,眼睛亮了起來,
“棲霞姐姐說得對,那我們倆都要開開心心的!”
兩個小家伙正頭碰頭地小聲嘀咕著,柏憶安走了過來,輕輕拍了拍歸鶴的肩膀:
“馬上就要過年了,這兩天你也別拘束,好好在鎮上玩玩。等過了年,咱們就南下安慶。”
“好耶!”
歸鶴和棲霞一聽,立刻開心地跳了起來。
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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