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是什么——
那就不是他該想的了。
他只知道,這浮日居背后之人,是他所惹不起的。
有時候,太過聰明了,可活不下去。
他來了這浮日居已經不知多少回了,但至今——
他還未曾踏足過那二層雅間,一次機會都沒有。
他不只一次問過這里的男侍女侍,可他們每一次都非常官方地讓他在大堂就坐即可,他知道——
這是隱晦的拒絕,他還沒有資格去那二層雅間。
也曾有人仗著自己的身份在浮日居大鬧,要去那二層雅間坐一坐。
但后來,據說這人再沒能走進浮日居一步,甚至連浮日居所在的這條街道都未曾再踏足過。
后來有好事者在宴會上遇到此人,問他這事兒。
但此人也是語不詳,只說是自己不想去了,打哈哈糊弄過去了。
但有些身份的人都能知道這背后不簡單,對這浮日居心中更是敬畏了一分。
這浮日居,對于寒門來說,是一個不可多得的能與他人交流學識,廣結人脈的地方。
而對他這樣的人來說,也是一個可以結交更多人脈的地方。
比他身份高的,他可以借著說學問的名義與其攀扯,拉近關系,為他自己尋的一個機會。
與他身份一樣的,那自然是聯絡感情。
比他身份低的,他可以從中選出自己看的上的人,給出一些恩惠,收買人心,說不定日后有哪一個就進朝為官了,能為他所用。
甚至——
因為浮日居號稱允許任何讀書人進入,他還能在這里找到學問極高、身份極低的人,要挾其……做一些更有“意義”的事情。
這浮日居的作用可遠比它表面上看上去的更大。
所以,這也是他常來這浮日居的原因。
現在這浮日居的侍女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他若日后還想再來這里,就不能鬧得太難看,把這浮日居給得罪了。
他還沒有能力去跟這背后之人叫板。
“行,既然這位浮日居的女侍都開口了,那我自然是要給這個面子的。”
他清了清嗓子,對著女侍的語氣有些緩和。
“但是——”
下一秒,他就將擋在眼前的青紗撩開,目光直直看向隔壁——那對他嗆聲之人。
當真是沒有見識的窮書生,連他的話也敢隨便接。
“我不想再看到這人坐在我旁邊。”
他抖了抖腿,神色間都是蔑視之意。
他想,這點兒權力他還是有的。
“好,好,好……”
還不待女侍開口,好友趕緊應道,拉著一旁的人道謝。
“多謝仁兄,多謝這位女侍。”
“我這好友說話重了些,壞了仁兄的心情,本就是我們的不是。”
“多謝仁兄不把此事放在心上。”
“我們這就到一旁去,一旁去……”
說完,他又朝著一旁的女侍躬了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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