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一向不拘笑的左一聽到韓茹茵的話,都連著抬了好幾次眉毛,足見心中的震動。
“是嗎?”
“我倒是不知道韓三娘子對命理還有這般研究呢。”
靳燁廷嘴角掛起笑容,卻讓人看不出里面有幾分笑意。
“剛好,靳某這個人最不信的就是什么鬼神之說。”
“在靳某手下死去的冤魂不說有八百,那也應該有七百,其中命數不好的人不占少數,而靳某依然好好活到了現在。”
“韓三娘子的意思是,你的命數是這最不好的了?”
靳燁廷直勾勾地盯著韓茹茵的雙眼,“那我剛好想瞧瞧,我與韓三娘子之間,既然五行相沖,那到底是你的命數能把我克死,還是我的命硬呢?”
呵呵,可別……她還真怕他把她克死了呢。
“況且——”
“韓三娘子,你怎知不是你久病成疾,才出現了這般癥狀呢?剛好你每次發作的時候,就是恰巧與靳某碰見的時候,所以就給你造成了這種錯覺。”
“韓三娘子,這封建迷信過了頭,可是會耽誤你的病情的。”
“這陳太醫不是最近在給你看診嗎?靳某建議你還是盡早向他明,否則到時候出了什么事情,白白壞了別人陳太醫救死扶傷的名聲。”
這靳燁廷的嘴巴是抹了毒藥嗎?怎么說話這么毒呢?
這不是在咒她嗎?
到時候,她別沒在自己的病上倒下,倒是倒在了他這晦氣的話上面。
“靳指揮使,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有時候話有些多了呢,而且還特別的‘一針見血’,往人心里扎呢。”
聽到這話,右二立馬狠狠地掐了一下大腿。
不然,他真要被韓三娘子這陰陽怪氣的語氣和話笑噴出來了。
他們頭兒說話,到底是不是真得一針見血不好說,但他知道,他們頭兒話一定是不多的,能少說一個字,就絕不多說一個字。
說他們頭兒話多的,今日,這韓三娘子,是頭一個兒。
右二左手支著下巴,眼睛轉了轉。
這頭兒果真是對韓三娘子不一般啊……他和左一跟了頭兒這么多年,都還沒這待遇呢,頭兒何時與他們一次性說過這么多話呢。
而且剛剛只有他和韓三娘子待在雅間里,不知道他還對人韓三娘子說了多少話呢。
“是嗎?”
靳燁廷尾音上揚,“彼此彼此。”
“畢竟,忠逆耳。”
其實韓茹茵一般情況下是不會這么直白的,尤其在面對靳燁廷那般危險的人物。
但她剛剛就是不爽,心里憋悶著一股火,不吐不快,索性就說了出來。
明明她今日出門的心情那般美妙,結果全都被他毀了。
憑什么她要受著這“窩囊氣”,雖然她現在迫于靳燁廷的權勢,不能與他硬碰硬,還做不了什么,但是這嘴上能說一兩句,她心里頭也能舒暢幾分。
這靳燁廷總不見得會因此就對她刀劍相向。
她剛剛在里面的時候,也對他有諸多冒犯,他雖然與她“反唇相譏”,但到底沒有出手的。
所以——
她才想,她總歸是在他眼里還有利用價值,犯不著為此跟她翻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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