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緊不慢地說道:“還望以后靳指揮使派人傳話時,選個別的來。我也不是你們良城司的犯人,犯不著用那樣的手段來對付我。”
???
那樣的手段?什么樣的手段?
右二一臉懵,迎上靳燁廷投過來的眼神,趕緊搖了搖頭。
好啊,這韓三娘子竟然在這兒等著他呢。
他怎么她了?他什么都沒有做啊……
“今日是我還好說,畢竟,我怎么也算得上是‘自己人’,但——要是‘請’得是別人,靳指揮使,我怕,會壞了你的大事呢。”
“選個機靈些的,總歸是要好些的。”
好啊,這不就是在頭兒面前說他蠢嘛……
右二瞪大了些眼睛,又再次向靳燁廷搖了搖頭。
“噢,對了——”
韓茹茵眼睛一亮,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
“這右二大人呀,還說——”
“靳指揮使你說我聰慧過人呢,想不到在背后,你竟會給我這般高的評價。”
“靳指揮使,你也別不好意思,要是想夸我,其實可以當面夸的,我不會不好意思的。”
韓茹茵適時地抿起嘴一笑。
右二傻愣著,他說這話是這么個意思嗎?是讓你來這么給我們頭兒轉述的嗎?
“他還說啊……你這個人啊,特別地大方,尤其是對我、對我身邊的人,不會有一點兒的吝嗇。”
“右二大人是你身邊的人,我相信他的話總不會是錯的。既然這樣的話,那就——”
韓茹茵往春槿三人那邊看了一眼,“還請靳指揮使也讓我的侍女和嬤嬤們也嘗嘗這浮日居的東西吧。”
“畢竟,是你說的,我們才從臨安那樣的地方回來,確實沒有見過這般好的地方。我記得我離開平京時,這城中還沒有這浮日居呢。”
“今日能夠見一面,還得是托你的福。我們主仆幾人呀,除了我,她們也對這地方的東西稀罕得緊。”
“不知靳指揮使能否答應我這個不情之請呢?”
韓茹茵一說完這什么聰慧過人、什么不吝嗇的話,右二立馬感受到靳燁廷投射在他身上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
天哪,他是那個意思嗎?
蒼天明鑒啊……
他只是恭維、客套幾句罷了,她難道聽不出來嗎?她一個官宦人家的女娘子,這都理解不到嗎?
怎么到了這韓三娘子的嘴里,他的話就變了個調兒了呢?
說得像是他們家頭兒喜歡上了她似的。
雖然他之前是喜歡在頭兒面前打趣他是不是喜歡人韓三娘子,可那都是私下開玩笑的啊,他怎么可能會信以為真,把這種事拿到韓茹茵面前嚯嚯呢。
靳燁廷沒有對右二所說的那些做什么評價,只是邊不緊不慢地給自己的茶杯中續茶,邊說道:“那是自然。”
“韓三娘子都這般說了,今日我做東,自然是要好生招待的。”
“左一,待會兒再去旁邊開一間雅間,你們和韓三娘子的人可進去好好嘗嘗浮日居的特色。”
“是。”
“多謝靳指揮使。”
韓茹茵微微福身表示感謝。
既然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她也沒必要再在這里說些什么了,遂往里面走去。
右二主動上前去關雅間的門,隔空與靳燁廷的視線對上了——
靳燁廷飽含深意地看了右二一眼。
只是這一眼——
右二腦中只剩一個念頭:哦豁,他完了!
他“唰”地一下把門關緊,側過頭,耷拉著臉看向左一。
要死啦,要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