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去了好久,李嫦鳳像是終于欣賞夠了一般,出了聲。
“行了,停下吧。”
她打了個哈欠,看起來有些倦怠。
樂靜的嘴角已經被孫嬤嬤打得開了裂了,她半闔著眼,整個人奄奄一息,進氣多出氣少,已經看不出人還有沒有醒著。
“人還活著嗎?”李嫦鳳淡淡問道。
“夫人,您放心,我的手勁兒您還不清楚嗎。”
但為了讓李嫦鳳放心,孫嬤嬤還是用手在樂靜鼻下一探,“夫人,還有氣兒。”
“要不要——”
孫嬤嬤眼中滑過一絲狠厲,“老身直接把她——”
李嫦鳳抬了抬手,“不必。”
“這個天兒,見了血,晦氣。”
她向一旁控制著樂靜的人遞去一個眼神,“去端一盆鹽水來。”
“是。”
樂靜被婆子拖著甩到了院子里的雪地上。
“嘩啦啦……”
一盆又燙又混合著鹽的水被一下子倒在了樂靜的身上。
樂靜一個激靈,從昏迷當中醒了過來,當即就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樂靜的臉龐此刻早已經腫脹的看不清原來的模樣,滾燙的鹽熱水一點點從她的臉上流過,隱沒于一條條細小的傷口中,就猶如一粒粒小石子投擲于平靜的湖泊中,卻激起千層浪花。
難以喻的疼痛從樂靜的臉上升起。
她感覺像有萬千只小蟲在她的臉上啃噬一般,要把她的肉一點點吃掉,直到只剩下一根根白骨。
她不知道她現在的臉怎么樣了,但“毀容”兩個字一直在她腦中晃蕩。
她覺得——她完了。
在韓國公府里,能出現在主子眼前的下人,即使不是隨身侍奉主子的下人,那都是要經過篩選的。
不說個個都是如花似玉,相貌堂堂,但肯定都是周周正正的。
就算再不濟,那也至少要是一副正常人的樣貌。
長得歪瓜裂棗的自不必說,那要是臉上有疤有印記更是不可能,而若是毀了容的,那是毫無可能。
她不敢想象,如今她的臉這副模樣,等待她的會是什么下場。
像她這樣進來了韓國公府的,又被毀了容的,輕則她可能被打發到礙不到主子眼的地方,去干那些又辛苦又吃力不討好的重活,重則她則是直接被丟出韓國公府。
當然,眼下,她還不知道李嫦鳳對她究竟是個什么意思,她今日還有沒有命走出這院子都還是未知數。
樂靜心亂如麻,但她很快就沒有辦法再去關心這些問題了。
或者說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就又被新一層的折磨轉移了注意力,
因為——
那滾燙的鹽熱水又覆蓋在了她的身軀上,覆蓋在了她被燙傷的皮膚上。
一個個白色水泡受到鹽熱水的刺激,陣陣瑟縮,神經瘋狂跳動,讓樂靜感覺自己的肉正在一坨一坨的變熟變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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