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知鋮本來沒當一回事。
但不想那打斗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近,他都已能清晰地看清他們的面龐。
他有些煩躁,這兩人打擾到他學琴了,但老翁絲毫不受影響,涓涓琴音仍從他的指尖下流出。
他正準備讓阿良去把那兩人趕走之時,變故發生了。
那兩人不知怎得,臉上都齊齊出現了痛苦之色。
他們停下了打斗的招式,兩只手緊緊抓著胸口的衣裳,像是喘不上氣一般,額角和脖頸間的青筋根根暴起,努力地大口呼吸著,卻無濟于事。
臉色也變得越來越差,漸有,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無法呼吸一樣,臉上漸漸有紫青色呈現。
他們甚至“哐啷”一聲,直接摔倒在了地上,揚起塵土。
這動靜也驚到了沉醉于彈琴中的老翁,他也沒想到怎么會有這番變故。
這可不得了,怎么好好彈個琴,還有人闖到他面前出事了?
不會死在這兒吧?那可不行。
老翁可不想沾上其他人因果,他還想干干凈凈地到下面去見他的夫人呢。
他立即停下手中的動作。
他住這山間多年,知道怎么下山最快,知道哪里有最近的大夫。
他當即要借韓知鋮的馬車一用,希望與他一起把這兩人帶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韓知鋮本不想多管閑事,這兩人有沒有事與他何關?
他不是什么心地善良的人,冷漠才是他的底色。是他們舞到他們面前的,出了事,也是他們自己活該。
但他要給老翁一個面子,他的
——琴曲還沒有完全學會。
最終,他還是讓阿良和馬夫幫了那兩人。
等到了山腳下的大夫那里時,兩人早已經徹底陷入了昏迷。
大夫替他們診治,摸到他們的脈象時,臉上露出了些驚異之色。
“哎?”
“他們情況有些危險啊,這是急火攻心之勢啊,怎么隱隱有走火入魔的傾向?”
“他們是怎么變成這般的?”
韓知鋮看了一眼阿良。
“我們看見之時,這兩人就在打斗了,但沒打一會兒,這兩人就不對勁兒了,突然緊緊攥住胸口的衣裳,像喘不上氣一般,然后就倒下了。”
“不應該啊……”大夫搖了搖頭。
“可是打得很是激烈?”
阿良想了一下,他也是習武之人。
“并沒有,以我來看,只是正常間的切磋,只是在他們抓住胸口前,稍微激烈了些。”
大夫沉吟片刻,“那正常間的比試怎么會讓他們有走火入魔的跡象呢?”
“這兩人的情況……”
他緊皺著眉頭,臉上是一副想不通的模樣,但手上卻快速拿出銀針在他們的穴位上扎著。
“還好你們送來得及時,否則他們不說這身武藝,就是這性命也可能堪憂啊……”
“噢?”韓知鋮眼眸中閃過一抹沉思,他拿著折扇的手在肩膀上輕輕擊打。
聽這大夫的話,這情況似乎不怎么對勁啊……
他抬眼看了一眼阿良,眼里是明晃晃地問詢。
你是習武的,你可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阿良搖了搖頭,臉上也是一副不解的模樣,他習武多年,自是也是聽說過、看到過練武走火入魔的人是個什么樣子-->>。
這兩人昏迷前的樣子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