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不是春槿恰好發現，那今日在廳堂里，遭受這一切的就是我了。”

“我從來就不是什么以德報怨的人。自從我娘死后，我就更信奉——以直報怨。”

“況且——我們要是出手了，被我那二姑母發現了端倪，難保她不會想法設法的把屎盆子扣在我們頭上。”

聽到韓茹茵這么說，秋玉松了一大口氣，她拍了拍胸口道：“還好，還好。”

她和春槿對視了一眼后說道：“三娘子，我還怕你心慈手軟，讓我們倆保護那丫鬟呢。”

“我可不想去保護害你的人，到時候我心里會憋屈死的。”

秋玉鼓著臉頰，嘟囔道。

韓茹茵笑了笑，戳了戳她的酒窩，“好啦。”

“如今，若能借我二姑母的手，教訓這個丫鬟，又不會臟了我們的手，又出了惡氣，那是相當劃算的。”

“我讓你們盯著她，也主要是為了方便我們的下一步行動。看如何能利用好這個丫鬟來離間李嫦鳳和韓必伶，最好是能讓她們二人斗起來。”

“同時，防著我二姑母，萬一——她想使壞，把我們拉下水呢？我們也好有所防范。”

“確實。”吳嬤嬤一臉贊同，“伶娘子心思深沉，對她，我們萬萬不可大意。”

吳嬤嬤又想到到韓茹茵剛剛提起的韓必伶的目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三娘子，你說的伶娘子的目的是？”

春槿和秋玉也抬眼看向韓茹茵，眼中都有著些許好奇。

“這也只是我根據今日二姑母的一些行為進行的猜測，但我覺得是值得驗證一番的。”

韓茹茵將今日的發現細細道來。

待說得差不多了，她總結道：“她主動與李嫦鳳搞好關系，借此接近韓勵成，與他親近，同化待他好的人，比如韓老夫人，然后像溫水煮青蛙一般，在不知不覺間將韓勵成養廢。”

秋玉微微張大了嘴巴，眼中閃過一抹驚訝的光芒，語氣中透著一絲不解，“她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難道伶娘子與李嫦鳳之間其實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齷齪？”

“她恨之入骨，所以知道李嫦鳳最寶貝她的兒子，就要這種綿里藏針的方式一點一點毀了他？”

春槿沉吟片刻后，微凝著神色說道：“未必。”

“但伶娘子所圖必定不小，畢竟，要養廢一個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她自己也要在這其中付出許多的精力和時間。”

吳嬤嬤細細回想了一下，往日在府中聽到的關于韓勵成的事情，還有伶娘子對韓勵成那超乎尋常的好，三娘子的推測未必不對。

但伶娘子這么做是為了什么呢？

吳嬤嬤皺著眉頭思索，突然目光一頓，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諱莫如深地說道：“伶娘子不會是為了——”

“世子之位。”

韓茹茵嘴角微微上揚，吳嬤嬤跟她想到一處去了。

“什、什么？世、世子之位？”

秋玉瞳孔猛地一縮，眼中帶著未曾預料到的驚愕，“這、這，可國公爺，伶娘子她……”

春槿眸色一凝，“那這就說得過去了。若是為了世子之位，伶娘子必是會仔仔細細籌謀一番，花這么多精力去養廢二郎君也在情理之中了。”

驚嘆了半天后，秋玉也回過了味兒來，嘖嘖稱奇道：“這伶娘子野心甚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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