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所韓茹茵料想的那樣,她爹回去確實沒有給李嫦鳳好臉色看。
    韓國公一回到院子里,李嫦鳳就一臉殷勤地上前來,“夫君,您回來啦。”
    笑著的臉上還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心虛。
    韓國公完全沒有搭理她,直接略過她,毫不猶豫地往屋子里走去。
    李嫦鳳眼中閃過一絲難堪,緊了緊手中的帕子,還是快步跟隨著韓國公進屋。
    “哼。”
    看著前后腳進來的李嫦鳳,韓國公面色冷冽,狠狠瞪了她一眼。
    李嫦鳳往左右兩邊各使了一下眼色,讓下人們都下去,隨后主動為韓國公倒上一杯茶,柔柔開口道:“夫君,您消消氣,今日都是妾身的不對。”
    “妾身也只是……不小心疏忽了。”
    “疏忽了?”
    韓國公一把打掉李嫦鳳遞過來的茶,冒著熱氣的茶水瞬間燙紅了她的手背。
    “我看你是嫌最近我們韓國公府的名聲還不夠大。”
    韓國公的聲音陡然變大,臉色愈發地不好看,一頓劈頭蓋臉的訓斥便朝李嫦鳳襲去。
    “你平日里都做了些什么,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不過那些我也就睜一只閉一只眼了。”
    “但是現在國公府在風口浪尖上,傳聞滿天飛,多少雙眼睛盯著?”
    “今日,要是茹茵真得從國公府小門進來了,我給你說,明天,那些文官就會上奏章戳穿我們韓國公府的脊梁骨。”
    “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心中對茹茵的那些心思,這么多年過去了,你就還是只有你心中那點兒見不得人的成算嗎?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么時候。”
    “今日,圣上還在御書房問了我和爹關于茹茵和她外祖父的事。”
    說著說著,韓國公額頭上的一根根青筋暴起,無盡的怒火爆出,狠狠一拍桌子,嚇了李嫦鳳一大跳。
    “你那么有能耐,你是要去和圣上叫板嗎?我韓國公府有幾個人頭夠你砍的?”
    “果然,是從小門小戶里出來的,這么多年了,沒學到半點兒高門大戶的眼界,還是只會盯著眼前的那點兒蠅頭小利。”
    韓國公搖了搖頭,眼里滿是失望之色。
    “終究是跟雁娘沒法比。”
    又是蕭竹雁,又是蕭竹雁。
    這個名字就像李嫦鳳的噩夢一樣,她無時無刻不被用來跟她比較。
    即使她已經死了這么多年了,她還是比不過她,她還是像個冤鬼一樣纏著她。
    李嫦鳳低垂著頭,眼底是滿滿地恨意,帶著咬牙切齒的怨毒。
    她死死地捏住雙手,似要把骨頭都捏碎了。
    韓國公似是不想再看到她,擺了擺手,“我今晚還有公務要去書房處理,你不用等我了。”
    說完,就出了屋子,徒留李嫦鳳一人留在原地。
    看著韓國公毫不留情離去的背影,李嫦鳳的目光像是淬了毒一樣,帶著難以掩飾的怒火與仇恨。
    韓茹茵,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有人輾轉反側,而有人卻一夜好眠。
    韓茹茵雖然昨日半夜才歇下,但今日卻是一大早就起來了,精神頭還挺好。
    “三娘子,怎得不再多睡會兒?”
    春槿給韓茹茵把湯婆子抱過來,替她緊了緊衣服。
    韓茹茵神情舒展,伸了個懶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