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茹茵還沒走進廳堂,大老遠,就聽到了那兩人在屋里說說笑笑。
    當真是好的很呢。
    韓茹茵眼里暗光一閃而過,人還未踏進屋子,聲音就響了起來。
    “祖母和李夫人當真是好大的雅興呢,外面這么大的動靜都沒有影響你們倆的興致。”
    韓老夫人一聽到這聲音,還未看見人,臉色就拉了下來。
    當真是沒有教養,人還沒到呢,就這樣大呼小叫。
    她穩穩坐在高臺上,睨著眼看韓茹茵,一點兒沒有歡迎的意思。
    而李嫦鳳則是挺直了腰背,高昂著頭顱,眉眼之間盡是囂張傲慢,以一副勝利者的樣貌看著走進來的韓茹茵。
    而那姿態,在韓茹茵看來,就像一只好斗的母雞,不知道有什么好顯擺的。
    兩人上下打量著韓茹茵,也不開口。
    剛剛國公府門前發生的一切她們都知道了,現在勢要挫挫她韓茹茵的銳氣。
    “茹茵拜見祖母,李夫人。”
    韓茹茵聲音冷淡,嘴角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嘲諷。
    還不待韓老夫人和李嫦鳳開口,站在李嫦鳳身邊的孫嬤嬤倒是先囂張了起來,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想必是三娘子在莊子上呆久了,都忘記了韓國公府的規矩,你該喊夫人——母親的。”
    說完,還翻了一個白眼。
    韓茹茵心里冷哼一聲,她這是在給她耍威風嗎?
    果真是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奴才。
    “是嗎?”
    韓茹茵慢慢抬起頭,略過蘇嬤嬤,看向李嫦鳳輕問:“李夫人,可還記得自己曾說過什么?”
    這韓茹茵果然是在鄉野之地待久了,對長輩這般無禮。
    李嫦鳳眉目一皺,正要發難。
    韓茹茵幽幽一嘆,緊接著說:“看李夫人這年紀,想必是已經記不清了,我來給你回憶回憶。”
    “當年,李夫人你可是親自找來道士,說我命格不好,是天煞孤星的命,會克父克母的,為此你還不惜把我趕到莊子上去。”
    “萬一——”韓茹茵故意停頓了下,“我這聲母親喊出口,你沾染了晦氣,受不住……可怎么好呀。”
    說完,韓茹茵便自顧自地在李嫦鳳對面坐下了,否則等到韓老夫人和李嫦鳳給她施恩就坐,怕是等到猴年馬月也是沒有希望的。
    “你……”李嫦鳳瞪大了雙眼,眸子里都是怒火,伸出手指狠狠地指著韓茹茵。
    她這是在咒她死嗎?還有,誰讓她坐下的?
    李嫦鳳立馬往旁邊看了一眼,示意孫嬤嬤,想讓她去教訓教訓韓茹茵。
    而韓老夫人也沒有阻止,一副老神在在的坐在主位上,冷眼旁觀,也是想給韓茹茵點兒眼色瞧瞧。
    “呵。”韓茹茵心里冷嗤一聲。
    這兩人當真是演都不演了,真當她還是當初那個無能為力、只能被迫離開國公府的她了?
    既然這兩人這般自以為是,那她不介意先拿孫嬤嬤開開刀。
    孫嬤嬤一臉不懷好意,嘴角掛著猙獰的笑,快步向韓茹茵走來。
    她的一只手已經抬起,迫不及待地向韓茹茵的臉襲來。
    但她預想中的重重耳光聲并沒有響起。
    她錯愕的向一旁看去,春槿把她的手腕緊緊抓住,力氣大的似乎要把她的骨頭捏碎,讓她動彈不得。
    “你……”孫嬤嬤疼得臉色發白,甚至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孫嬤嬤呀……”韓茹茵悠悠開口:“你是騎在你主子頭上久了,忘記自己只是一個奴才了嗎?”
    “我好歹也是這國公府正兒八經的三娘子,豈容你說打就打?”
    “這要是傳出去,輕則說李夫人管教不嚴,治不了下人,重則說我們國公府沒有規矩-->>,連累所有人的名聲。”
    韓茹茵對著李嫦鳳莞爾一笑,“既然李夫人管理不好下人,那茹茵不介意替你管管。”
    說完,還不待李嫦鳳反應,“啪”地就朝孫嬤嬤重重地甩了一巴掌。
    她用了巧勁兒,沒用多少力,但孫嬤嬤絕不會只是輕輕疼一下。
    “哎喲……”一聲嚎叫從孫嬤嬤嘴里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