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間上房。”林宇把靈石拍在柜臺上。
“只要一間。”
柳如絮搶在掌柜開口前說道。她抓著林宇的衣袖,指節用力到發白,“我不一個人住。”
掌柜的是個精明的山羊胡老頭,聞曖昧地笑了笑,扔出一把鑰匙:“天字三號房,這可是咱們店里陣法最穩固的,隔音也好。”
林宇沒解釋。
拿了鑰匙上樓。
房間不大,但勝在干凈。
關上門,激活防御陣法,外面的喧囂瞬間被隔絕。
夜深了。
南豐城的夜晚并不安靜,偶爾能聽到遠處傳來的慘叫聲和法術轟鳴聲。這里沒有宵禁,殺人奪寶是常有的事。
柳如絮坐在床角,抱著膝蓋,整個人縮成小小的一團。
“睡吧。”林宇盤膝坐在窗邊的蒲團上,青罡劍橫在膝頭,“我在,沒人能進來。”
柳如絮沒動。
過了很久,她才慢慢挪下床,赤著腳走到林宇身后。
一雙冰涼的手臂,從背后環住了林宇的腰。
林宇身子僵了一下。
“別推開我。”柳如絮把臉貼在他的后背上,聲音悶悶的,“就一會兒。”
她太冷了。
那種冷不是身體上的,是從心里滲出來的。爹死了,未婚夫死了,宗門回不去,前路一片漆黑。她就像是個走在懸崖邊上的盲人,只有抓住林宇,才能感覺到自己還活著。
林宇原本想要掰開她的大手,停在了半空。
這女人在抖。
像只受驚的鵪鶉。
“睡吧。”林宇嘆了口氣,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稍微輸送了一點溫熱的靈力過去,“明天還要趕路。”
柳如絮沒說話,只是把手臂收得更緊了些。
這一夜,林宇沒怎么修煉。
他就這么坐了一整晚,任由身后的女人把眼淚鼻涕蹭在他的青衫上。
次日清晨。
天剛蒙蒙亮,南豐城的城門才開了一條縫,林宇帶著柳如絮就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