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
她抬起頭,臉上全是淚,但那雙眼睛里卻多了一絲林宇看不懂的絕望。
“我不能走。”
林宇愣住了。
這算什么?
臨陣退縮?
還是斯德哥爾摩綜合征犯了?
“理由。”
林宇沒有發火,只是冷靜地問了兩個字。
“他是我爹。”
柳如絮的聲音在抖,但每一個字都說得很清晰,“就算他對我不仁,就算他把我當籌碼,但他養了我二十年。”
“我娘死得早,是他一把屎一把尿把我拉扯大。”
“我記得小時候發燒,他在床邊守了三天三夜。”
“我記得第一次練劍受傷,他心疼得直掉眼淚。”
柳如絮一邊說,一邊哭,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
那些記憶太深刻了。
就像是長在肉里的刺,拔出來帶血,留著卻又疼。
“那是他在演戲。”
林宇冷冷地打斷她,“那是他在培養一個合格的聯姻工具。”
“我知道!”
柳如絮喊了一聲,聲音嘶啞,“我知道那是假的!我知道他是個偽君子!”
“可是”
她蹲在地上,抱著膝蓋痛哭失聲,“可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看著他去死”
“我要是走了,二長老那一派肯定會輸。”
“大長老不會放過他的。”
“他會被廢掉修為,會被逐出宗門,甚至會被殺。”
“我恨他,但我不能害死他。”
這就是柳如絮。
優柔寡斷。
重情重義到了愚蠢的地步。
林宇看著她。
心里那股子火氣,突然就滅了。
只剩下一聲嘆息。
他救不了她。
這世上最難救的,不是身陷囹圄的人,而是畫地為牢的心。
柳如絮把自己鎖在了那份畸形的父女情里,鑰匙早就被她扔了。
“還有”